陆肇垂着眼看着满脸惨白的陆执年:“你祖父受尽羞辱,陆家也被人践踏得颜面无存,那宋棠宁踩着陆家被封为宜阳县主,得天下人称赞其大义,可是陆家哪怕剜肉取血依旧成了众人眼中最卑劣无耻的存在。”
“你听听外头那些人的言语,听听他们是如何贬损陆家,是如何赞扬那宋氏女大义,陆家百年世家何曾受过这般屈辱!”
陆执年被陆肇的话说的面无人色,他从未想过他只是入狱三日,外间居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原以为那诏狱对他而言已经是极致难捱的地方,却没想到出了诏狱,才是真正炼狱的开始。
陆执年望着车帘外那些热闹沸腾的围观之人,隐隐约约听着他们称赞宜阳县主的好。
他看着那一箱子一箱子搬上马车的书籍,看着守在一旁的黑甲卫和京巡营的人,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泛黑,扯着帘子摇摇欲坠。
“棠宁她,为什么……”
她为什么要逼迫陆家至此。
他是负了她,她若要报复大可冲着他一人来,可是陆家未曾伤害过她,她怎么能狠心至此,竟是要毁了陆家百年清名,毁了他们世家的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