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主子给你的信件,还有你要的解药。”
领着詹颜的中年官员说着,将手里信件和药瓷瓶递到她手里。
“还有一件事,我作为看着你长大的人,有几句话想要提醒一下你。”
中年男人眉目慈善,眸内看着詹颜时生出的关切不似作假。
詹颜几乎不用多想,都能猜到他会说些什么,但顾忌着眼前的中年男人这些年像亲生父亲一般教导着她,她还是没有拒绝,乖巧跟着他入了凉亭。
“我听主子说,你对目标对象生出不该有的感情了?”
见詹颜沉默,汤全轻叹了一口气,知道此事约莫**不离十了。
拍了拍她肩头后,苦口婆心劝告起她:
“小颜,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知道你这人最是重情重义。那人能让你倾心,便说明一定是有他的过人之处。但,那人对你有情义,主子又何尝不是?”
詹颜知道她的行为和叛徒之间只差那么最后一道线。
但真的让她做出背叛骆风的事情,她又始终下不了决心。
汤全看詹颜仍旧不说话,给她下起最后的猛药。
他站起身,转身离开前告诉她:“我听说主子已经在考虑停掉给你母亲供的药了,你想好了,是主子和你生母这边重要,还是那个区区的任务对象重要。”
中年官员离开,只留一脸迷茫之色的少女呆站在亭内。
风势吹过,带着一些热意打在詹颜面上,却让她根本感受不到任何暖意,只觉得一颗心脏如置冰窟。
她以为暂且这么托着,等拖到一年期满,她欠雷霄的都还清后就行。
现今看来,雷霄也猜到她想使的缓兵之计,准备对她下起猛药了。
一边是于她有救命之恩的恩人,以及自己的亲生母亲,另一边,则是她自己的心悦之人。
詹颜的理智告诉她,她应该选前者。
可一想到骆风的面容,她便觉得心口处闷痛到不能呼吸。
“我该怎么办......”
骆风躲在暗处纵观全程,也大致听清詹颜和那中年官员所说。
终于明白为何这段时间以来詹颜会突然对他冷淡下去了。
原来她竟然就是他找寻已久的坊内细作。
细想起来,坊内的一些重要消息也的确是詹颜来了商坊后才开始频繁泄露。
但他却因为对詹颜的信任,从未将这事怀疑到她身上过。
没想到竟然会是她......
詹颜不知道骆风已经知晓一切,擦了擦眼角因为无措流出的泪液后,将手中书信展开。
本以为里面装着的信件会和往常一样,写着雷霄吩咐需要她做的事情。
却不料这次的信封打开后,里面似乎才躺着一块有残缺的玉佩?
玉佩通体为羊脂白,上面还刻着一个“皿”字,不过从它断裂的情况来看,它缺失的上半块应当还有旁的字。
皱眉过后,詹颜展开书信进行研读,这一读,震惊的神色瞬间布满她整张面。
骆风不知道她到底在信封上看到了什么,只觉得詹颜手里的那块残缺玉佩非常眼熟。
他记得......他是不是也有过一块类似的,当年被骆雨抢走后,现今又被骆雨还给了他。
“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是这么一个身份.......”
詹颜握着信纸的手控制不住发起了抖。
信件上让她继续偷窃骆家商坊机密的同时,也让她稳住骆风的一颗心,以便之后雷霄能利用她间接操控骆风。
同时,还让她找个合适的时机将玉佩给到骆风,说是届时他拿到玉佩之后,自然会知道他自己的真实身份。
骆风远远站在暗处,没有选择当即就上前去质问詹颜,比起这个,他更为在意的是,她手里拿着的那块极为眼熟的玉佩。
便直接离开青州官府,往骆家商坊回往,找起那块骆雨当时让芦苇还给他的玉佩。
他记得,是被他收到书房抽屉里来着。
翻找了约莫快半个时辰,终于找到玉佩时,詹颜也回到商坊,告诉他,她捡到一个残缺的玉佩,不知是不是商坊里的东西。
骆风知道真相,倒也没拆穿她,只是在看了一眼她还有些发红的眼眶后没说话,让她先退下。
两块玉佩合在一起后,一个完整的名讳映入眼帘。
“成益?”
名讳在口间过了一遍时,骆风总感觉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好像很小的时候,他也听到过这个名讳。
当年他被骆父骆母带回来骆家之前,脑袋受了重创,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
骆父告诉他的是,他的生父母也是商贾,死于一场海难,之后骆父便找到他对他进行了收养。
可他记得不错的话,骆父告诉他,他原本的名字是叫什么王风来着。
成益二字,难不成是他之前的字?
但若真是如此,为何当年骆府没有一并将此事告诉他......
愈是深想,骆风愈是觉得不大对劲。
今日直接比平常早上不少,赶在天还未黑之前便带着玉佩回到新宅,打算找骆父仔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