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都说我们太商业化,我们不商业化,那群搞学术的哪里来的经费。真是的。”陆华华、江晚晚和钱飞飞三个人下午依旧无事可做。只好继续小声聊天。
不过鉴于听壁脚是中华民族宅斗、宫斗的传统美德,所以为了防着隔墙有耳,三个人就在微信里接着聊天了。
不过幸好这三只再怎么傻都知道,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他们并没有讨论主任和那位副主任的过失,而是直接跳过这个话题,转移下注意力,尽管三个人都非常想问候主任和副主任的直系亲属。
晚晚接着上午的话题,开始讲是最近新上的电影云南虫谷。
人在无聊的时候就需要八卦,然后就会出现一个很有意思的情况你会发现,人到底最放不下的,最关心的,还是那些爱恨情仇。
而晚晚讲起云南虫谷,并不是因为她喜欢那部电影,是因为她坐公交的时候,发现有个男生打着电话,非常小心的样子,说“最近有个电影,叫云南虫谷,我没看过,要不要一起去看”
他小心的,不让自己的喜欢从嘴巴里冒出来,电话那头,应该是他喜欢的姑娘
呃,当然,这年头,是个大老爷们儿也很正常。
没想到钱飞飞那么个可爱软萌的小姑娘竟然是鬼吹灯系列的忠实粉丝,开始给他们讲云南虫谷的原著。
钱飞飞压低声音“云南虫谷讲的是胡八一和王胖子以及shiry杨他们几个为了找雮尘珠一起到了云南虫谷。”
她的讲故事水平未必很好,但是她起码讲的很享受。人要是喜欢一个故事,在重复这个故事的时候也会很开心。
就跟一个少女暗恋一个少年的话,哪怕只是怀念他眨眼的样子,也会小心脏怦怦乱跳。
而人生中这种小小的愉快,又是多么珍贵。
楼上咯吱咯吱几下,好像有人略微不安的踩着竹子编成的地板。
钱飞飞又把声音压低了,接着说“他们去的那个古滇国巫术可厉害了,先是有个什么棺材,那个木匠师傅一拍那个棺材,村里就有一个人死了大家都说那棺材是通着阴曹地府的,其实后来发现,只是那木匠为了招揽生意。那时候兵荒马乱,大家都穷,自然舍不得盖房子打家具什么的,那木匠自然是穷的吃不上饭。只有有人死了,他才有生意做,就是给人家家打棺材来的。总之那木匠为了招揽生意,就用以前的一个什么特别邪气的玉碗养了一缸鱼。说缸中的鱼养成之后,就已经不是鱼了,而叫痋。把它熬成鱼汤,可以杀人于无形之中”
现在山上虽然雨停了,且太阳挂在山头上,刚才的水汽开始蒸发,树林的味道就开始蔓延开来。谁说树林里都是优质氧气来着,那其实还有很深的泥土的腥味,甚至一些不知名的昆虫的味道,也可以闻到。在这样原生态的环境里听和巫术有关的故事,确实比较有意思。因为巫术都是在这种原生态的环境里,在人类对天神、巫师和人的关系有另外一套认知体系的时候行成的。不过就是这个鬼故事套路了点吧。
哎,说真的,其实鬼哪里可怕,可怕的是人心来着。为了自己多赚银钱,就可以把别人的性命当儿戏了。
楼下三个人为古人流泪的时候,楼上的徐窈窈终于找到了为自己进言的机会。
刚才主任说起对楼下三个孩子的不满,徐窈窈立刻进言,说换新人上去顶他们三个太麻烦了,而且现在的小孩子,都是一般的难带。谁知道新上来的会不会比他们三个做的好呢
主任用舌头舔了舔牙齿。一根茶叶梗夹在牙龈和嘴唇中间。
她知道,徐窈窈说的不错。
她底下多的是需要提拔的“自己人”。可是工作是要讲天赋的,你让一个擅长画糖人、做葫芦丝的手工艺人做去办公室,他肯定难受,而你让办公室里的行政人员去做手工,他就更不会做了。
何况都是新人,都是晚辈,她自己那边的未必比江晚晚他们三个好用。起码这三个都忠于职守,手底下的工作怎么着都会做的gan净利落。何况一上来就换自己人的话,给别人拿住了把柄怎么办坐她这个位置,要格外小心啊。
主任又喝了一口热茶,眼睛片都被水汽模糊了。她眼睛本来就小,脸部的肌肤又开始下垂,眼镜片被模糊了,嘴唇被水杯挡住,就更看不出情绪。
徐窈窈要是只有这两把刷子,也就爬不上来了。人家是有后招的。
徐窈窈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接着说“要说您也是操劳,底下呢,那几个孩子我估计也不是诚心气您。就是他们还不懂事儿呢。”
主任又冷哼一声,她觉得徐窈窈真是圣母的过分了。
徐窈窈接着说“要不您看这样,以后呢,您就把这三家划归到我这边,我呢,没事儿就给他们做做工作,讲讲这些道理。日久天长,孩子们也就明白了,您呢,也就省点功夫了。”
徐窈窈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估计当年靖康之变,岳飞对天发誓要收复贺兰山缺的时候都没她那么大义凛然。
此言甚得主任之心。
主任最近也是很忙的。作为一个标准的中年妇女,她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在衰老说什么你到四十还是个女孩儿,呸,都是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