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吉扶着刘成兵来到三伯家正是吃晚饭的时候。
匡文海长年在外打工,每年都是春节的时候回来一趟,春节过后很快就外出南下,所以家里只剩三母李兴芳和匡意。近半年,村里游客多了,匡意总是忙到很晚才回去。不过,今晚却有些意外,他很早就关了小卖部回到了家里。
匡吉和刘成兵走进小院后,隐约能听见屋里有哭泣声传出,仔细一听,竟然是匡如的声音。匡吉不由瞥了一眼刘成兵,见他一脸尴尬,心中不免发出一声叹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没让刘成兵尴尬多久,匡吉很快就喊出了声。屋里的哭声突然中断,匡意打开了屋门。
“匡吉,你怎么来了,快进屋!”第一眼看到匡吉,匡意热情招呼道,可看到匡吉身边的刘成兵,匡意怔了一下,脸色突然变得难看。
“意哥,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匡吉一边打着招呼,一边搀扶着刘成兵走进了屋里。匡意本想伸手拦下刘成兵,最终还是冷哼一声转身回了屋里。
此刻,正屋客厅之中,匡如和李兴芳相对坐着,匡如在低声抽泣,而李兴芳扭头看了过来。
“吉娃。”刚喊出口,看倒他身边的刘成兵,李兴芳猛地站起身。
“刘成兵,你还有脸过来。刘冠程呢,是不是又去赌博了,看你养的好儿子。”李兴芳大声说道,如果不是看到匡吉也在,怕是以她大大咧咧的性格,早就破口大骂了。
这时候,匡如也看到了刘成兵,起身喊了一声‘爸’后,又扭头坐了下去。
刘成兵有些怯懦,不知是性格使然,还是觉得心中有愧,急忙陪笑道:“匡如妈,要骂你就多骂几句,我先替那个逆子跟你陪不是了。”刘成兵挣开匡吉的胳膊,跛着脚躬身弯腰。
“骂你有用我早就骂了,现在家都不是家,还让匡如以后怎么过呀!”李兴芳语气不善,脸色发黑。
“匡如妈,冠程现在已经悔悟了,以后肯定加倍努力工作,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孩子们闹离婚,你不能真拆散他们呀!”没有匡吉搀扶,而刘成兵又站了这么长时间,此刻骨折处开始隐隐作疼,说话也有些不利嗦了。
“离婚了正好,那种男人不能要。”李兴芳的神色有些挣扎,显然说的是气话。看到刘成兵歪斜着身子,才发现他的表情有些异样。
“你这是怎么了,崴着脚了?”李兴芳指着椅子让刘成兵坐了下来。
原本刘成兵不想过来见李兴芳的,可鼓足勇气过来后发现匡如也在,知道李兴芳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也不便再多说。至于骨折的事情是另有原因,他便简单提了几句。
匡吉本来正要回去,但提到了他为刘成兵治疗的事情,他就把刚刚在山里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李兴芳听说刘成兵过来并非为了道歉,而是辛苦为了筹钱,心一下子软了下来。
“刘成兵,你回去告诉刘冠程,让他亲自过来给我保证,要不然匡如住下就不回去了。”
匡如嫁过去六七年了,孩子也有四岁,李兴芳再怎么怨恨也不想真的拆散他们。正好刘成兵过来,顺势找个台阶,双方都好下的台来。
听到李兴芳这么说,刘成兵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千恩万谢一番就要回去,李兴芳喊住了他。
“这么晚了,让匡意送你回去吧!”
一旁的匡意本来对刘成兵就有一肚子气,哪里会去送他,听到李兴芳的话,都囊道:“让他自己走回去吧!”说完,甩门走了出去。
刘成兵有些尴尬,连忙推辞拒绝。李兴芳心中虽有快意,可这么晚了让腿脚受伤的刘成兵走回去也不是事,只好对匡吉说道:“吉娃,要不你去送吧,路也不远,很快就能回来。”
匡意跑出去,而李兴芳又发话了,匡吉心中苦笑一声,无奈答应下来。
北刘庄在古神山那边,与神沟村并没有直通的路,必须先到镇上,然后才有大路通往北刘庄。刘成兵从小路走过来花费两个多小时,匡吉开车也需要一个小时左右。
匡吉的车停在农场里,再去取要浪费不少时间,正好匡意的车在家,匡吉拿上钥匙把刘成兵搀到了车上。
由于天黑路滑,到北刘庄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了。
刘成兵以前的经济条件还行,家里盖了五间平房,在村子里比上不足比下却是有余。但是经过刘冠程一顿挥霍,当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当匡吉把他送回来的时候,看到家里冷冷清清的样子,才知道情况比他说的还要严重。
刘冠程不在家,只有刘成兵的老婆和四岁的孙女依偎在一起看电视。看到匡吉扶着刘成兵进屋,神色慌张迎了上来。
一番解释,刘成兵的老婆才放下心,对着匡吉一阵感谢。刘成兵大病初愈早已饿坏,正好匡吉也没有吃饭,为了感谢,刘成兵拉着匡吉的手不让他走,一定要他留下来吃饭。
匡吉哪里会留下,他现在归家心切,在把刘成兵扶回里屋后,立刻提出了辞别。
就在这时,匡吉看到刘成兵的床头柜上摆放着一株鲜花,散发的淡淡的灵气波动。
“咦?难道这盆花是灵药?”匡吉不由多看了一眼,却认不出这种花是什么品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