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炎颜和邵云心便离开了契府。
去空府汇合了虞昕竹和阿桂,四人一同赶往白雾殿。
因为有阿桂和虞昕竹同行,阿桂便取出了随身携带的赶路用的“叶舟”。
叶舟是一种专门用作赶路的飞行用的炼制法器,用灵炁打开之后,形成一个固定的叶片状小舟的大小形态,故而被称为“一叶扁舟”。
这种法器需以灵炁催动,据修士自身修为的不同,叶舟行进的速度亦有快有慢。
叶舟只需一人催发,其余人或站,或坐皆随意,如果路程较长还可以在上面边赶路边修炼。
是少数几人赶路非常便宜的法器,比几人跟同时踩在剑上飞省事又显得斯文。
当然这东西炼制一件很耗灵石,也就天悲岛阿桂和虞昕竹这样的身份修士才能拥有。
阿桂坐在舟尾,手握着叶柄状的摆渡杆,赭色的土系灵炁缠绕在握杆的手上,一边催动叶舟升空前行,顺带掌控方向。
炎颜,虞昕竹和邵云心几人立在舟中,随着叶舟越飞越高,周围的风也越来越大。虞昕竹撑开护身结界将三人罩在其中。
炎颜向邵云心问:“你上次看见的狐化人都是第三偏殿吗?第二偏殿和第一偏殿有没有出现?”
邵云心摇头:“没有,当时那个塔型的大鼎笼罩住整个白雾殿,我只在第三偏殿看到有弟子被吸上去,白雾殿其他地方都很安静。”
虞昕竹皱眉:“白雾殿正殿之下共设有三大偏殿,为何只有第三偏殿的弟子受难?”
“我回去问过我天悲岛的一位师伯,他与白雾殿有些丹药方面的来往,据说第一偏殿和第二偏殿的内门弟子中,完全没发现狐化人混入的现象。”
阿桂笑着插话:“小阁主你问的人不对,河老头就是个丹痴,除了炼丹其他方面他就是个傻子,傻子能懂个啥。我问了丹阁的秦鸣月,她说白雾殿的三大偏殿就数第三偏殿实力最弱。”
邵云心点头:“我宗门里的人也是这么说,看来他们也是柿子捡软的捏!”
虞昕竹绣眉微蹙:“第三偏殿实力最弱么?可是我记得父亲说过,当年白雾殿老宗主尚未圆寂的时候,曾亲往天悲岛请副岛主前往白雾殿探讨他独创的白炼功法。父亲说当时白雾殿老殿主的亲传弟子正是第三偏殿的长老。”
炎颜也皱眉:“既是老殿主的亲传弟子,功法必定较其他几个偏殿更为娴熟,修炼也更精进,怎会沦落成实力最弱的一个?”
听着虞昕竹介绍白雾殿的这番话,炎颜的表情尚平静,邵云心却已经渐渐变了脸色。
炎颜见她不对劲,关切道:“云心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炎颜知道邵云心拍卖会时受了伤,只以为她内伤尚未痊愈。
虞昕竹也关切看过来:“我这里有调理经脉内伤的丹药……”
邵云心摇头:“不是,刚才听昕竹说的那些旧事,这白雾殿的宗门内……恐怕没那么简单……”
她说话有些踌躇,眼睛里全是深深的痛苦。
炎颜和虞昕竹却谁都没开口。
作为朋友,她俩都不会强行询问,只静静地陪在邵云心的旁边。
邵云心被炎颜和虞昕竹的体恤感动,一咬牙,便将当年父亲害死白雾殿老殿主的前因后果全都讲了出来。
此事一出口,不光虞昕竹,就连阿桂都听得瞠目结舌。
阿桂是个直肠子性情,嘴上一时没把住高声嚷道:“你老子也忒不是个人!在人家渡劫的时候使绊子,他也不怕遭报应!”
虞昕竹也难得玉面微沉:“令尊此事做的实在过分。白雾殿在我东方大陆虽算不上顶好的宗门,可是其老殿主却有开宗立派之功,在众宗门内颇受敬仰。”
“白雾殿老殿主昔日与我天悲岛众多长老皆有交情,若此真相叫我天悲岛知晓,恐怕我父亲以及师伯们皆不会袖手旁观!”
虞昕竹这话说的已经很明白了,如果天悲岛知晓此事定会介入。
一旦天悲岛出面替白雾殿主持公道,轮回堂今后恐怕在整个东方大陆都难有立足之地。
炎颜想起昨晚邵云心担忧的模样,轻轻地拉了下虞昕竹的衣袖。
虞昕竹侧目看向炎颜,也恍然明白了邵云心为难的处境。
轻轻叹了口气,虞昕竹放缓了语气:“云心你放心,不论日后怎样,我等都会记得你今日善举,一事归一事。”
邵云心释然微笑:“我父亲已犯下弥天大错,我早就不指望他能有什么善终,我把这件事说出来,就是想提醒你们,等会儿面对白雾殿其他几位长老的时候需留个心。”
炎颜立刻点头:“云心说的很是。问题只出在第三偏殿,很可能其他两个偏殿的长老已经叛出白雾殿!”
三女正说话间,阿桂说了句:“就快到了,咱们提前降下去看看情况。”
说完,阿桂就准备把叶舟降下去。
可是刚下了一半,叶舟的舟头就猛地又抬了起来,竟然笔直开始重新攀升。
炎颜三人毫无防备,身子趔趄了两下才站稳。
虞昕竹皱眉:“桂叔,怎么又把舟拉起来了?”
因是阿桂驭舟,凭他化神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