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跟着小黑在下水道里七拐八转了半天,王鹏志突然疑惑的问道:“我们是不是来过这里?”
话音未落,下一秒,调查员们就看到小黑停下脚步,对他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调查员们当即不敢多言,连忙放轻脚步,蹑手蹑脚的往前走,很快,他们就确定,这的确是他们曾经来过的地方——因为在不远处,他们看到了熟悉的管道交叉口,还有那个曾经被他们翻找了一通的脏兮兮的小窝。
小窝内此时正蜷缩着一个人,他侧躺在小窝里,似乎在熟睡,身子时不时痉挛般颤抖一下,仿佛在睡梦中也处于惊惧不安的状态。
因为光线暗淡,调查员们看不清那人的脸,但毫无疑问,这就是他们正在寻找的目标——王一。
调查员们对视一眼,四人分散开来,一人守着一个管道口,将王一的逃跑路径完全堵死。四人放轻了脚步,并未吵醒王一,在确定他们准备妥当后,小黑走向王一,蹲在小窝旁,伸爪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含混不清的叫到:“王一。”
王一在迷糊间听到呼唤声,他动了动身体,微微侧头睁开眼睛,正对上小黑的面孔,顿时精神一振:“小黑!你回来了!太好了!我好担心你!”
说话间,他爬起来,就想要给小黑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却不曾想刚刚抬手,就听到一声轻咳。
王一动作一僵,下意识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这时,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下水道里光线不对——此刻,他正被四道光柱笼罩着,而光柱的尽头则是四道黑黢黢的人影,完全阻隔了他的逃跑路径。
王一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僵硬住了,他将不可置信的目光投向小黑,无声的询问他为何要出卖自己、将其他人带来他们的小窝。
被王一以这样的眼神质问着,小黑微微侧过头:“他们说,可以帮助我们。”
王一张了张口,似是想要反驳,而看到气氛如此冷凝,刘万里率先开口:“王一,是我们,我是刘万里,还有王鹏志、徐辉和冉贞,我们已经了解了一切,相信我们,我们真的是来帮助你和小黑的,否则我们早就带着警察过来了,对不对?”
刘万里上前几步,让王一看清自己的脸,表情格外的诚恳认真:“kp,我要说服,让王一冷静下来,信任我们!”
kp:【说服检定:刘万里,70/58,成功。】
感受到了刘万里语气里的安抚意味,王一的大脑重新开始转动。他思考片刻,觉得似乎的确有道理,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语气里稍稍动容:“真的?你们真的愿意帮助我?”
“对,我们会帮助你的。”王鹏志也点了点头,走向王一,“你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你不应该承担这个罪责,而真正杀人的……”他看了看小黑,有些不确定,“像是小黑这样的神话生物杀人,大概也不需要接受人类法律的审判吧?”
虽说这句话对于三名死者而言并不公平,但克苏鲁跑团也不是什么追求公平正义的游戏,混乱邪恶才是常态,三名调查员们只是心虚了片刻就理直气壮起来——当然,冉贞已经完全偏向了小黑一方,连稍许的纠结也没有。
解除了彼此的“误会”后,调查员们终于和小黑、王一坐了下来,在漆黑的下水道里商议接下来的行动——虽然环境不是太好,但胜在安全,能够躲避地面上无处不在的摄像头。
“小黑的意思是,祂想带你离开。祂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族群,你跟着食尸鬼一同离开,安全上应该是可以得到保证的。”冉贞开口,“但坏处是,你将要放弃身为人类的一切,和食尸鬼在一起生活,最后逐渐被转变为一只食尸鬼。”
不等王一回答,刘万里率先悚然一惊:“等等,人类能转化为食尸鬼吗?!”“好像的确有这样的设定。”王鹏志摸了摸下巴,凑在刘万里耳边嘀嘀咕咕,“你忘了咱们找到的王一的照片了吗?他的入学照片和现在的模样相差比较大,正常人应该是不会有这样的外观改变的,应该是他和食尸鬼小黑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受到影响,于是逐渐开始向食尸鬼转变。”
刘万里倒抽一口冷却,下意识距离小黑更远了一点。
两名调查员在旁边说小话,却并没有影响剧情的发展,小黑看着王一,低声保证:“我会保护你。”
王一却下意识躲开了小黑的目光,神色游移——很显然,和食尸鬼做朋友,和自身转化为食尸鬼,这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概念。
“……你不想成为食尸鬼的话。”小黑注意到王一无声的拒绝,神情变得有些低落,却依旧在尽心尽力为他着想,“我可以将你带去别的国家,这样你依旧可以作为人类存在。”
王一神色微动,似是在考虑这一提议。
“但这样一来,王一曾经的一切努力也白费了啊。”冉贞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假惺惺的遗憾,“你已经上高三了,还有不到一年就能参加高考,上大学、离开家,未来也能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但如果逃去国外,你只能以黑户的身份生活,按照你的年龄、阅历和能力,真的能够独自生活、找到工作吗?甚至,你还有可能语言不通,连与他人顺利交流都做不到。”
冉贞不说还好,在简单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