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泉守兼定有点惊讶,觉得这种藏东西的事情一般不是应该让三日月宗近来做吗。不过既然审神者难得这么信赖他(哪里不对),他当然也很开心地接过东西就掖进了自己和服的前襟里,还拍了拍那里,表示“大将的东西放在我这里保管一定很安全!”。
柳泉:……兼桑别那么用力!幸好你是付丧神,否则拍裂了体温计、水银流出来的话,你就得领盒饭了知道吗!!
然而现在她头痛如绞,不是做科普的好时机。她勉强冲着【因为被大将信任地托付了要保管的重要物品所以干劲十足】的和泉守兼定笑了笑,出门了。
也许是终于点亮了名为【没有主角命、却有主角病、外带幸运E、盒饭等着你】(什么鬼!)的糟糕光环,这一夜注定是很不平静的一夜。
将将在约定的时限内赶到了三条大桥的桥头,柳泉却意外地发现一贯异常准时的斋藤居然还没有来。
身体一阵热一阵冷,即使拉紧外套和围巾也没有用。柳泉站在桥头的一棵大树下,很快就被深秋的冷风吹得头昏脑涨。
最后,她都忍不住开始怀疑斋藤是不是在这种异常紧绷的险恶气氛当中被人察觉或怀疑、或者出了别的什么岔子,被绊住了脚步。
虽然他们之间的约定是过时两刻就不用再等,各自回屯所,下一次见面自动定在次日;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在这种状况下柳泉可没法说服自己心安理得地回屯所说一声“今天一君有事没来所以我明天再去哦”。
她又等了大约十分钟,最后一咬牙,挂着一脸失落的表情,像个久候情人不至、令人同情的少女那般慢吞吞地、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桥头,怀抱着一个小花包袱,走出几条街外之后立刻钻进一条暗巷。
她再从那里走出来的时候,外形愈加改变了不少。现在即使是她站在平助面前,也有自信让他完全认不出自己了。
她充分发挥了自己【易容术】的高超技巧,又加深了一些外形上的伪装,准备冒险直接前往御陵卫士的屯所。
御陵卫士的屯所位于高台寺月真院。此时月亮刚刚升起,天色还不算太晚。柳泉装成一个被斋藤这家伙欺骗了感情的、年轻单纯又有点土气的町人之女,站在门外冲着来开门的那个倒霉蛋一把鼻涕一把泪。
“求您把斋藤君叫出来,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就被他给抛弃了……他明明答应要上我家去,好好的跟我父母提起要跟我结婚的事的……怎么才过了几天就变卦了呢?!”
门口的那个人叫做桥本,在御陵卫士里一多半都是原来新选组的干部及骨干成员的时候,他算得上是很平凡的一个人了。
此刻面对那个平时刻板到死板的斋藤居然在外边惹来了纠缠不清的桃花债这一富有冲击性的事实,桥本似乎已经完全被震茫了。
柳泉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还因为发烧和天冷而身体微微发着抖,声音沙哑。
“他说他是堂堂正正为陛下效命的武士,就是这样我才心甘情愿跟了他的!我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委身于人的女佣或者游女那种人!前几天与我温存的时候他还认真地说要娶我!不是像那些浪人一样,租间房子让我住在那里,没名没分的当个妾就算了……”
编剧本已经编得熟能生巧,而且今天好像因为发烧的缘故,头脑里那根羞耻的神经也格外迟钝(雾!),在来的路上柳泉就已经把这一整套故事都想好了,此刻一边哭一边抽抽鼻子、作出一副伤心欲绝状,压根就不是问题。
她就站在这里一边哭一边诉说着那个催人泪下的爱情故事,直到哭得自己头痛欲裂难以为继、觉得有必要再借着拭泪的工夫偷偷啃一口袖子里那团芥末的时候,终于听到一个声音在自己面前的台阶上响起。
“好了,到底是谁找我——”
柳泉猛地放下袖子抬起脸。
“……斋藤君!!”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去一下揪住斋藤的一只衣袖。
斋藤很明显被她又经过狠狠一番化妆、又哭得涕泪交流,简直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脸吓了一跳。
柳泉觉得以小一天然又古板的性格来说,他认不出自己的时候也有可能严词拒绝,说出类似“不,从来就没有过这种事情,那个女人在说假话”这样难以应对的台词,所以有必要在第一时间暗示他配合!
“斋藤君,你为什么不再来找小梅了?难道你看上别人了吗?!”她带着哭腔问道,声音因为发烧和哭泣而变得沙哑。
“你忘了你曾经那么喜欢我,还送过我好多可爱的和果子,吃都吃不完的樱饼……”
斋藤一瞬间好像被震住了。有那么短暂的几秒钟,他只是呆呆地站在台阶上,任由她抓着自己的衣袖,又哭又说。他刚出现在门口时眼里带着的那种隐隐的狐疑和防备已经完全消失了,然后不知道他突然省悟过来了什么,他的脸上忽然泛起了不明显的一层暗红。
他轻咳了一声,打断了她的痛泣。
“好了,别哭了。”他显得有些无奈似的,拿出一条洁白的手帕递给她,稍显不自在地、像是安慰似的拍拍她那双拽住他衣袖的手,声音很柔和。
“我并没有不……不喜欢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