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极少会发出这种真正率直的笑声,所以简直是一瞬间就把柳泉笑得炸了毛。
“我到底说错了什么所以这么好笑啊尊敬的室长SAMA?”
……连已经废弃很久不用的那个尊称都重新回炉了。看起来是真的被惹毛了呢。
这么想着,尊敬的室长SAMA眼中含着刚才笑意的余波,技巧极端鬼畜地替这位顶着【自己的恋人】头衔的柴犬……不,少女顺了一顺毛。
“不,正是因为你回答得太正确了所以才发出愉快的笑声呢。”他一本正经地解释道,然后果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毛,指尖停留在那个深蓝色的发夹上。
“信雅君,是个有趣的好孩子啊。”
……
差不多两个星期之后,这一天的放学后,柳泉又在重复自己这几个月来的轨迹,在生徒会室里安定地——拼着拼图。
其实说起来这件工作(雾!)早该完成的,然而室长大人前一阵子太忙,所以一直拖到了今天才腾出一点点空闲时间来。
并且在室长大人参与进来之前,他还要先行加班。于是现在的场景就是,室长大人在办公桌前处理事务,柳泉伏在地上绞尽脑汁地搜寻正确的拼图片片。
……总感觉像是忙碌的饲主与放养的柴犬的日常啊?
到了晚上八/九点钟,饲主……不,室长大人总算从那一堆文件和电脑的包围之中抬起头来,摘下细框眼镜捏了捏鼻梁和眼角。
柳泉察觉到他的动作,跳起来顺手从一旁的水杯里捞了两个——茶包,递给室长大人。
“敷在眼睛上,据说可以缓解眼部疲劳呢。”她笑嘻嘻地指了指他的眼睛,“……偏方。”
爱好茶道的室长大人对着即溶茶包这种不科学的事物皱了皱眉,居然站起身来绕过办公桌,走到柳泉身边,蹲下身去观察了一下她的进度。
然后就不着痕迹地、更加嫌弃地皱了一下眉头。
“看起来你进展得不太顺利啊。”他评价道。
确实,拼了好几个晚上才仅仅拼出左侧的三分之一来,即使是她独立进行的工作也稍微有点……缓慢了。
柳泉其实原本就没有百分之三百用心投入地去拼,只不过是为了呆在生徒会室里打发时间而已,听到这种差评,心下油然而生一阵被怀疑了工作能力的忿忿然,下意识就瞄准了室长大人的鼻梁、用一种夸张的动作一头撞向那里!
室长大人及时一偏头敏捷地闪过,吃惊地问道:“哦呀?这种突然袭击是怎么回事?”
柳泉:“……被开嘲讽了之后的报复性自杀攻击而已。”
室长大人愉快地发出一阵呵呵呵的笑声。
“真是没办法呢。我就来帮一帮你吧。”他纾尊降贵地这么说着,在她身旁坐了下来,凝神盯了地面上那堆不成形的拼图几分钟,然后就开始动手捡出几片看似图案完全无规则可循的拼图来,放在右侧。
十几分钟之后右侧已经形成了一大片完整的图案。
柳泉:……果然还是应该默默地献上自己的膝盖,然后给室长大人手动点赞的好吧?
……好吧,我只是个鱼唇的凡人,所以要赶上大明神的话果然是不可能的妄想啊……安定地继续努力吧。
柳泉也开始加快速度。
不知道是谁,居然率先找到了最上面的拼图块,于是以此为契机,两侧已经分别被拼好的部分就逐渐向着中间地带延伸。
这样的进展又继续了十几分钟,谁也没有明明白白地说些什么,但是两个人突然有点心照不宣似的竞争起来,好像都想抢先那道拼完最上面那条边线的最后一片拼图似的。
柳泉正闷着头在一大堆拼图块里翻找,突然听到宗像礼司发出一声轻笑。
“哦呀?信雅君的速度比之前快多了啊?这是怎么回事?”
柳泉:……一瞬间最早涌入我脑海的话居然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吗。我的大脑果然已经被男子宿舍的电梯门夹坏了吧。
她哼了一声,为了不让室长大人有借口攻击她之前不够认真地磨磨蹭蹭玩拼图的行为,她很大声地说道:“不是说只有最强大的对手,才能激发出自身最大的潜力吗?我刚才拼得不够快,一定是因为没有对手好孤独的原因!”
听到了这句强辩,宗像礼司微微一顿,随即伸出右手、修长的手指间拈着一片拼图。他的手随即伸向地上已然渐渐成形的拼图,落在最上面那条边线缺失的最后一处空白那里——
补完了。
柳泉:……!!!
可恶啊他刚才一定是因为找到了最后那片拼图、所以故意跟她说话,好稍微炫耀一下的!!又输给黑得出汁的大明神了真不甘心!!她气鼓鼓地瞪着他。
也许是因为她身上散发出的怨念电波实在有点强大,宗像礼司终于停了下来看向她,嗓音里含着一抹笑意。
“这么一直盯着我看是为什么?难道——是想要继续上次在这里拼图时失败了的……超能力训练吗?”
柳泉:……?!
地上散放的拼图已经拼到过半,然而柳泉却突然尴尬起来。
室长大人这么一本正经地提起上次在生徒会室里拼图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