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外表看着不怎么样,贫民窟里每间屋子的隔音措施都不差。再说句题外话,除了不能吃,这里建的设施基本都是公民标配。
这里贫瘠,却有它存在的价值。虽然起点低,但是从这里爬上去的人,只要没做什么出格的事,都很难得跌下来。
毫不夸张的说,就像是见识过地狱的人——出去以后,还会有自甘堕落的吗?
戚暮凑到了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他昨晚没有拉上通风口的小窗,而吵闹的人群现在就聚窗口下的空地上。
他视线所及之处,不知道有多少个探出头的。
被层叠的人群围在中间的是一个女孩,看着年纪不大。她现下非常的狼狈,衣服破损得严重,浑身都湿漉漉的,像是从水里刚捞起来的。
从隐约几个吵嚷的人声中,戚暮知道了一点儿信息:女孩原来是生活在贫民窟的,早两个月之前幸运的被富人区的一对夫妻领养了,去过好日子了。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今天回来了,要住进回她原来的房子里。
这里所有的房子,所有权都归属于联邦。但现在那间屋子的使用者还是女孩,她还没有主动撤销,也还没有到自动撤销的时限。可是现在屋子里已经住了其他人,是以引发了这次的矛盾纠纷。
这事,戚暮还真没什么印象了。回想起来,他肝等级那会儿昼夜颠倒是常态。只要他醒来了,不把今日时限登陆满,就感觉对不起自己和前期的资源投入。
不努力一点怎么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呢?
昼夜颠倒的状态戚暮一直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后来身体吃不消了,才不得不谨遵医嘱停下来,规整作息。就是身体要想再恢复如初的健康还是有些困难,因为总有些毛病是落了根的,去不干净。
戚暮现在仔细的想了想,他会有机会重生回来,说不定就是这些毛病复发了呢?
女孩虽然狼狈却很强势,她的眼神尤为坚定:“这屋子还登记在我的名下,你们没有走正规程序就入住,这就已经是犯法了,我可以随时起诉你们。”
对面的大部队有些犹豫,法律在哪里都是有效力的,只看有没有人上报。
对面带头的是霸占了屋子的青年,听到女孩的话,他也有一刻的不安定,神色游离。
但只一会儿,青年就安定了下来,嘴上也硬气了起来:“起诉?你连随身的腕表都丢了,拿什么起诉?没有身份的人,即使是贫民窟,也不接纳!”
女孩没说话,视线下移,动了动手腕。说起来,她从刚开始就一直抱着她的右臂的姿势,这样看来她是受伤了。
青年自以为占了上风,教唆着他的帮手赶紧驱赶女孩离开。
女孩不动,他们叽叽喳喳的议论了一下,就动起手来了。
女孩在人群中跌跌撞撞的来回跑动,人群间时不时有哀嚎声,却统统不是出自女孩之口。虽然状似狼狈承受,女孩的表情没有多大的波动,甚至脚下移动的步伐都不带停滞。
戚暮的视线紧随在女孩身上,总算是看出一点儿名堂来了:她是装的,躲避的身法不着痕迹,很高明。
就是戚暮越看,越觉得这身法眼熟。像一个人,《三途》顶尖刺客的一员,id狐尾的兽人女玩家。
不知道猜没猜对,他边回忆边手动帮着报了警。听起来这个青年的口气,他上头似乎有点关系,所以戚暮拨的是隔壁区的区号。
跨区赚业绩可以算是贫民窟巡逻队的特色了,戚暮相信他们会过来。
一群大男人围攻一个女孩,这么一半天了都没有制服,反而是人多的一方多出了不少受伤挂彩的,青年再蠢再迟钝也知道有问题了。
他招了招又喊了两声,准备从长计议。可惜他意识得太迟了,巡逻队完全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了。
几乎是同时,两辆老式悬浮巡逻车就风驰电掣的赶了过来。车停下,林林总总的下来了十多个手持武器的巡警,团团的把他们围了起来。
警告询问缴械,几乎呈一面倒的趋势,完全不给反驳的机会,闹事的就被带走了。
可巡逻队也就只做到这里了,他们抓人,却不负责善后。
闹事的大概被关几天就能出来了,到时候女孩会怎么样,戚暮不知道。
女孩像是无措的在楼下的空地上停驻了一会儿,她一抬头,就直接转向了戚暮这边,四目相对下,她冲着他点了点头。虽没挂上什么表情,不咸不淡的,但是也是个感激他帮忙的意思吧。
这么多人,怎么就注意到他了?
戚暮的这点困惑不多时就解开了,他环顾了一周,原来楼上其他看热闹的全都已经把头缩了回去。只有他还有胆开窗露面的只有他,不怕记恨,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本来只图个清静,现在就不知道是好是坏了。
当然,戚暮现在算是已经彻底睡醒了。
目送女孩消失在楼道口,戚暮摸了摸下巴。
这个突发事件,难得的让他的心里有了一点紧迫感——这里的治安问题真的谈不上多人道,还是得早点筹划着搬出去。
戚暮上线的第一件事,当然是卖面纱了。
约上帮手……戚暮刚打开地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