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荆舟收起电话,没有再看沈晚瓷一眼,径直转身坐进了车里。
沈晚瓷慢了一步,男人已经不耐烦的开了口:“怎么,还要开门请你上来不成?”
虽然是凶巴巴的语气,但却听不出多少愤怒,更像是受了委屈在发泄。
沈晚瓷猛的一拍自己的额头,’啪‘的一声,被打的那片肌肤立马就红了,光从声音里就能听出用了多大的力。
果然是天太冷,把她的情绪感知能力都给冻坏了,她竟然会觉得薄荆舟会委屈,还不如相信世上有鬼。
她拉开车门坐进去,目光扫到驾驶室和副驾驶之间的中控台时,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脖子。
这么不舒服的姿势,难道是她自己靠过去的?
薄荆舟注意到她的眼神:“早知道你这么不领情,我就不该把肩膀借给你。”
“……”沈晚瓷默了几秒,“所以,是你把我脑袋按在你肩上的?”
薄荆舟眼睛看着前面,不咸不淡的道:“那是看你的脸贴着冷冰冰的玻璃可怜。”
要不我把肩膀借你,你来试试是贴着玻璃可怜,还是隔着中控台靠着你的肩膀可怜。
沈晚瓷下意识的想怼他,但想想还是算了,“薄总,要是有时间,我建议你多找几个女人谈谈恋爱,你知道女人为什么明知道海王渣,还要飞蛾扑火往上凑吗?”
薄荆舟心头一直蠢蠢欲动的怒意肆无忌惮的翻腾着,源源不断的往外冒,他紧紧握着方向盘,手指骨节凸起发白,声音很淡,几乎听不出情绪波动:“就算我和简唯宁在一起,你也不介意。”
沈晚瓷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薄荆舟冷笑一声:“你当然不在意,要是在意,当初也不会问都不问就直接就把我归成她的男朋友。”
“什么?”她怀疑自己和薄荆舟是不是其实不是处在一个空间的,而是在两个平行世界里,要不然她怎么对他说的事都毫无印象,“我把你归成简唯宁的男朋友?”
她和简唯宁读书的时候就不和,疯了才会给她分配男朋友。
沈晚瓷不记得,薄荆舟一点都不意外。
她除了记得聂煜城,啥都不记得,跟个二傻子似的。
薄荆舟:“自己想。”
“……”
车子停在沈晚瓷的公寓门口。
这种不能做饭的公寓住的大部分都是单身青年,过年都回家了,只有零星的几个窗户还亮着灯,平日里的喧嚣热闹没了,观景树的阴影投射在空荡荡的马路上,狰狞张扬,让人心生畏惧。
沈晚瓷从车上下来,身后,安全带的锁扣解开,’咔哒‘一声轻响,在安静的夜里格外的清晰。
她顿了下,收回了自己迈出去的步子,扭头看向车里的男人,“薄荆舟,就到这里吧。”
男人的手还搭在安全带上,就这样隔着肆意的寒风冷漠的看着她。
他知道她这句话的意思不单单是在拒绝他送她进去。
沈晚瓷转身,大步走进了小区。
薄荆舟闭了闭眼,对一旁的保安道:“你送她上去。”
回到家,沈晚瓷赶紧去浴室冲了个滚烫的热水澡,出来后,房间里的空调温度已经上来了,她喝了一大口暖暖的红枣蜂蜜水,才感觉自己冻麻了的脑袋清醒过来了。
以后谁要再叫她大冬天的去山上看放烟花,她一定拿烟花把他的头给炸开。
沈晚瓷拨通秦悦织的电话,对方直接秒接:“妈,晚瓷的电话,我先回房间去了哦……”
接着就是急促上楼的脚步声,直到门’砰‘的一声关上后,秦悦织的声音才再次传来:“晚瓷啊,你可真是解救我的神啊,你不知道,我在那儿当陪聊已经一个下午了,还都是不怎么熟的亲戚,连喊什么我都分不清楚。”
等她抱怨完,沈晚瓷才道:“我问你个事,你还记得大学时候薄荆舟跟简唯宁是什么时候交往的吗?”
“你问那对狗男女干嘛?今早的热搜……薄荆舟是不是又去烦你了?”她嘴里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回答道:“什么时候交往的啊?大一?大二?大三?”
沈晚瓷:“……”
秦悦织:“我想起来了,大三开学没多久,他们就出双入对了,那之前你和简唯宁还因为学校校庆节目的事闹得有些难堪,校园网上你们俩的支持者天天撕杀,那架势,简直是要把对方往死里撕,薄荆舟还为这事找过你。”
“他找我干嘛?”沈晚瓷对此完全没印象,怎么想都没印象。
“问你怎么跟简唯宁闹起来了呗,”具体的她也不记得了,毕竟这么多年了,谁会去记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的一句话啊,“是为女朋友出气吧,那段时间简唯宁跟只绿头苍蝇似得贴着他,当时他来找你的时候,你还说如果他想为了简唯宁针对你,就尽管来,还说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