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对她也好,经常让两人一起玩儿。
两家好了,所以她跟白柳才好。
她总是这样以为。
白柳也是总是这样说。
她如今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有那样的认知。唯一知道的,是爹爹肯定不会骗她。
以前,她真的很多事都没有深想过。
“又在想什么?”常翰给常戚戚夹了一筷子,“你现在是怎么了,总是喜欢想着想那的。以前多好,天真烂漫的。这时间有什么事情值当你多想的,少想些。想多了不好。”
她就是以前想得太少了。
常戚戚回过头,看向常翰,“阿爹,你觉得,白家如何?”
“白家?还行罢。卢国公和夫人都挺不错的。”常翰已经吃完饭,给常戚戚夹完菜,他就放下了筷子。
奇怪地看着常戚戚,“你怎么这样问?你跟白柳那孩子不是关系很好么?对了,说起来,我怎么最近发觉你跟白柳走动得越来越少了?没见你去白家,也没见他来咱家。”
“你们俩儿怎么了?闹不愉快了吗。”常翰问道。事关常戚戚的事儿,都是值得让他上心的事儿。即使只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儿。
常戚戚不置可否,只是摇了摇头。
“阿爹,白家,你觉得如何?”她又问。
“这话你已经问过一遍了。”常翰道,“你今儿是怎么了?”
常戚戚默然片刻,道:“阿爹,白家,你离远些。”
“为何?”听到常戚戚这样的话,常翰不仅是疑惑,还带着警惕。
常戚戚是他女儿,自是不会害他。七七虽然平时不怎么参与朝堂之事,但本身是极其聪明的。去年工部那么大一场贪墨,就是被她给察觉出来的。虽然后来
她再没有过问过,但这事儿埋了这么多年,被她不过几眼就给瞧出来了。
魏家那孩子,在贪墨之案彻底办完之后,就调回了京城,还升了职。中央工部的实职,倒是跟晋王走得近了许多。
七七如今提醒自己,常翰怎么会不上心。
“你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事儿了?”常翰见常戚戚不说话,又追问道。
常戚戚摇头,“我也说不出哪里有事儿,就是直觉有点点不对劲。”她哝哝道,说着抬头看向常翰,“阿爹听我的就是。”
常翰点头,“你都这样说了,我当然会听。咱们家数你最聪明,我还能不听不成。”
常戚戚也吃得差不多了,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接过旁边丫鬟递来的茶水,洗了口,又擦了手。
常翰看着常戚戚的模样,“七七如今倒是越来越像大家闺秀了。”
“我本是。”常戚戚挺直脊背说道,面色无波。听
在旁人耳里,平添了几分高贵和难以触及的傲慢。
不过她说得也的确。
她本就是大家嫡女,独生的。在这闺秀满地的长安城,尊荣也是数一数二的。
“是呀。”常翰笑起,他喜欢自己女儿高傲的样子。什么也不放在眼里的样儿,怎么看怎么喜欢。“今儿听家里人说你出去赴约了,如何?”
以前常戚戚成日往外跑。如今天天把自己关在家里。能出门,就是值得口口相传的大事儿。
他今日从朝廷一回来,就听到了小厮笑眯眯地说道七娘子今儿出去赴约了。
赴谁的约?
说是追思馆里的一个清倌儿。
就是个倌儿,能让常戚戚出去,常翰也是高兴的。何况人家还是清清白白的呢。只要七七愿意出去,那就是好人。
常戚戚听得常翰这样问起,先是叹了一口气。
“怎么?不如意?”常翰追问道。“是不是被人欺
负了?还是那小子惹你生气了?”
常戚戚摇头,“倒也不是,是我自己的缘故。他挺好的,还救我过命呢。”
一听救过常戚戚,常翰就提起了自己所有的心眼。紧张地看着常戚戚,“你说甚?他救过你?今儿吗?怎么回事儿?!”
一连串的追问。常戚戚如今可不是以前那个死一百次都能活过来的人了。她现在,跟常人无异。一旦出了事儿,就是万劫不复。
“不是今日。”常戚戚说道,“是之前。”她说着,看着常翰就要继续追问的样子,打断了他的话:“这事儿闾丘婆婆她们也晓得。阿爹去问她们罢。我有些累了。”
常翰听得闾丘氏等人也晓得,这才放了一半的心。然后擦着手起了身,“时辰也不早了,那你先歇着。我回去了。”
“是。”常戚戚应声,蹲了蹲身子,向着常翰行了礼,看着他离去。这才回了屋子。
常翰背着手走出常戚戚的院子,身后跟上了小厮。
走出院子,他站定了脚步。想了想,又回了头。只是这一次没有去常戚戚所在的屋子,而是走到了她隔壁,闾丘氏的屋子里。
常戚戚在常翰离开之后便拾掇着睡了。过了两日的一个午后,用完膳之后,常戚戚去了卢国公门前。
暮春时节,春光依旧。午后蝉蜩聒噪,茂盛的树下遮出一片荫蔽,常戚戚站在这荫蔽之下,耳边满是蝉鸣。
卢国公的守门人拉开门,看着常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