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魏清浅一把拉住,他感觉到常戚戚反常的情绪了。突然之间,他有些怕了。
怕常戚戚这样一走就不会再回头了。
他也不知为何会冒出这么荒谬的念头。大概是常戚戚性子罢。
常戚戚被魏清浅拉住,黑着脸转头看着他。却没有询问。
“你若是觉得我方才说的哪里不对,或是觉得我不了解你,你告诉我就是。”魏清浅声音缓下去,尽量带着对她的温柔。
常戚戚面无表情地挣开了魏清浅的手。
“你先去多了解了解你娘罢。”
说完,她转身离去。
说了好一会儿话,其实也没耽搁多久。
白静儿一直站在原地等着常戚戚。她脑子里还是常戚戚方才说的定年月的事。震得她都不知所
措了。
所以一定要等到常戚戚回来听到个准话才会放心。
看到常戚戚回来,白静儿赶紧提着裙子上前八卦,“七七七七,你方才说你跟魏家哥哥定年月,是真的吗?”
常戚戚现在简直是气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火气直冲头顶,她怕自己一开口忍不住自己的火气迁怒到静儿身上,于是干脆抿着嘴不答。
快步走过她,只道:“快些,咱们要迟到了。”冷着脸说完加快了步子。
还定年月?“定个屁!”她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嘀咕了一句。步子更快了。
她现在不想在这里多呆一会儿。
这一整天,常戚戚都窝着火。昨日的火睡一觉就能消。今儿怕是不能了。
毕竟一个是她不甚在意的魏夫人给的,而另一个又是她很在意的魏清浅给的。
而给常戚戚一肚子气受的魏清浅也不见得又多好过。一整天他都甚是烦躁。翻来覆去地想了很多次。
常戚戚的性子他觉得自己怎么也说不通。
那就只好让阿娘委屈一下了。
只是魏清浅不能意识到的是,在婆媳关系中,一旦给其中一方先入为主的定性了委屈。那往后,就什么事都会有这一份似有似无的委屈作祟了。
至于就事论事,基本是不可能的了。
晚间下衙到了大兴坊里头,自家的门前阶梯依然是空荡荡的。他自然没想过今天的七七还会在郑国公府门前等着自己。
不过他们郑国公府门前没人等,卢国公府门前却是有人等着的。
白静儿下学之后用了晚膳就在自家门口等着了。这会儿见着一堆男子前前后后回了大兴坊,立时从阶梯上站了起来。看到魏清浅,先是暧昧地
一笑,然后提着裙子找到自己哥哥白柳的身影。
白柳依旧如往常每一日一般,走在卿安的身边。只是正侧着头跟他说着什么。
卿安面色也是一如既往冷冷的,偶尔点点头回应。
说着说着,白柳看到自家妹妹白静儿。站在卢国公府的阶梯上冲自己晃着两只胳膊。
白柳瞥了一眼自家妹子,悠悠收回了目光。
继续跟卿安说了起来。
这一定不是亲哥!白静儿嘟哝着嘴提着裙子跑上去。
“哥,你怎么不理我?!”白静儿冲着白柳抱怨道。
已经走到了晋王府门口。卿安侧身上了自己府前的阶梯。
旁边一众人行礼恭送。
礼毕,白柳这才回头又瞥了眼白静儿,“怎么,有事?”
“没事儿就不能找你了?”白静儿不乐意了,“你对七七都比对我好多了!到底谁是你亲妹子?!”
“有事儿说事儿。”白柳打断了白静儿的不乐意,背着手抬脚就准备走。
白静儿“哼”了一声。然后提着裙子很快跟上了她哥,压着声音道,“哥我跟你讲,我今天听七七说要跟魏家哥哥定年月!”
白柳一惊,倏忽回头看着白静儿,“你说什么?”
上了阶梯的卿安也遽然之间停下了脚步。
“我说七七,跟魏家哥哥,似乎来真的!”白静儿见不理会他的哥哥这么上心,很是满意他的反应。怕他听不清。还特意加大了声音,然后道,“都说到定年月的事儿了呢!”她说,声音带着惊讶和激动。
白柳看着白静儿,瞧着她眼睛里头都冒着八卦之光。
习惯性的,白柳转了转头,看了眼余光里的人影。他还站在阶梯之上,步子已经停下。身子微僵。
回头,看着白静儿,肃颜问道:“你听谁瞎扯的?”
自己的话被人认真听且跟着自己一起上心了,是一件很让人开心的事。但如果自己说的事被人质疑了,这就很让不爽了!
白静儿一听白柳的质疑就不爽快了!“什么瞎扯!就是今儿一早的时候,我听七七自己说的!”
末了,又加了一句,“真是听七七亲口说的!”
余光里的身影已经缓缓迈开了步子,很快消失在晋王府的朱漆大门前。
白柳回头,然后看向白静儿。他一边向着自家的府邸走去,一边转头问着白静儿,“七七自己说的?你亲耳听到的?”
他有些不信。七七那样的人,风流成性可不是夸张,是真的成了性。
如今还能为了一个魏清浅放弃满片的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