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教习径直坐下望着清歌,叹息道:“两年了,你脱籍的事情还是遥遥无期,不然……”
她语气一顿,劝道:“你就委屈一点,先进赵府,日后再谋脱籍的事情吧。”
“赵相如这官越做越大,但他得罪的人也更多了,没有他时刻护着你的话,我这心里总有些不安定。”
“此事我已经问过他了,但他说还不急。”清歌拧眉说道。
她不是没向赵相如提过此事,但赵相如一直在说不急,让她再等等。
陶教习闻言皱紧眉心,问道:“他是不是……后悔了?”
“我也不清楚。”清歌面色一暗,摇头道:“但他身边确实又只有我一个而已。”
若是赵府有其他的女子在的话,她还真会怀疑赵相如是不是变心了。
可赵府除了小安这一个专门伺候她的丫鬟之外,其他的下人都是男的。
陶教习不解道:“那是端亲王的案子有进展了?”
“端亲王造反就是事实,这案子能有什么进展?”清歌无奈的说道。
她知道赵相如之前是拿到过关于端亲王造反的案宗,可赵相如查了一段时间后,就不了了之了。
很明显的,赵相如没有查任何得线索。
翻案是不可能的了。
陶教习疑惑道:“那他还在等什么?”
清歌也想知道赵相如在等什么,但她问了,赵相如也不和她说,只说了让她再等等。
“罢了,再等等吧。”
可这一等,又是一年过去了。
她硬生生从那位苏美人刚进宫的时候,等到了人家都登上了贵妃之位,脱籍的事情还是没有消息。
时间渐长,在第五个年头时,她在京城百姓的口中,已经从金丝雀变成了一个对赵相如“痴心不改”的老姑娘。
然而他们谁都没有想到的是,皇帝的后宫局势这时已经是大变样了。
皇后被废,凉州疫病四起,京城开始封锁,人人自危。
然而不久之后,宫中又传出大皇子夭折和废后畏罪自杀的消息来。
后来,他们好不容易等到疫病结束后,皇帝就又立了新后。
新后就是那位独得圣宠的贵妃娘娘,随后不久,皇帝为了给小皇子积福,下旨大赦天下。
等他们反应过来时,赵相如就已经给清歌下聘书了。
等到赵相如八抬大轿的将人娶回去后,他们才恍然道,这位高高在上的赵左相竟然真的娶了一位艺妓做正妻。
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不少百姓都在背后议论清歌配不上赵相如。
可在小皇子的周岁礼过去后,宫中突然传出了一道圣旨。
清歌被封为了郡主,封号为文淑。
至此以后,京中再也没有人说清歌配不上赵相如了。
而清歌觉得自己脱籍是沾了新后的光,所以她一直对苏溪有种莫名的好感。
但人家是皇后,不是她能随意去见的人,她只好将这份心思给按捺了下来。
在第六个年头,也就是她嫁给赵相如的第一个年头后的七月,她怀上了第一个孩子。
这时她才刚满三个月,日常情绪波动很大,赵相如为了给她解闷,决定等到沐休那日,带她出府逛逛。
也就是这一日,她见过了苏溪。
她和赵相如是在一家卖面食的小馆子里遇到皇帝和苏溪的,那时皇帝和苏溪都穿着常服,身边也没有奴才跟着。
赵相如知道帝后二人是私下出宫的,便带着她过去问安。
“您二位今日怎么有空出来?”
皇帝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赵相如,眼中闪过一抹尴尬,随口应道:“我们就是出来走走。”
苏溪望了一眼清歌,笑道:“这位就是文淑郡主了吧?”
“今年端午大宴,你怎么没出席?”
“臣妇……”清歌想起这二位的身份后,连忙改口解释道:“我那时胎像不稳,不好出府,所以夫君就没带我去。”
苏溪闻言惊讶的看了一眼清歌平坦的肚子,立即伸手去身上摸索着,但她身上什么都没带。
只好将手腕上的一个翠绿的镶金玉镯子褪下给清歌,笑盈盈的说道:“那这可是件大喜事啊!”
“这只镯子就送给你吧,权当是补上了之前你和赵大人成亲时的礼金。”
清歌没敢伸手去接,她不禁看向赵相如。
苏溪见状温和的笑道:“放心吧,这不是御赐之物。”
“这镯子是我早年间让工匠们定制的,镯子的颜色与你很是相配,你就拿着吧。”
清歌一听,便不好再拒绝,只能伸手去接过镯子,欠身行礼小声的说道:“是,臣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