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溪还记得当初殿选第一次见这个尚美人时,她表现还算是有些小心机,可今日一看,竟又是一个蠢货。
不仅心生贪婪将尚昭容的锦缎换走了不说,竟然还敢将这事闹出来?
她以为后宫是什么?
她的一言堂吗?
实在是可笑!
尚美人面色惨白,像是被苏溪的话给打击到了。
她自生下来就不受父亲喜爱,就是因为她的母亲是个爬床的贱婢,想坏了嫡母和父亲的感情。
却不想她即便是怀上了孩子,尚斐还是毅然决然的将人送到了庄子去。
她是在庄子待了七岁,等到了母亲郁郁而终后,尚斐才勉强将她接回了尚府。
她刚进尚府时,就被府里面的富贵做派迷了眼,可偏偏她是个庶女。
她恨!
恨那个占了她嫡女位置的贱人!
所以她处处与尚诗凝,还有嫡母作对,每每将嫡母气病的时候,就是她最高兴的时候。
而且她自视甚高,容不得尚诗凝比她好。
虽然在尚府的日子不好过,但她总相信自己日后一定能出人头地。
可两年多前,尚诗凝却进宫选秀,当了昭容。
她知道后,简直嫉妒得快要发狂。
她暗暗发誓,她一定要进宫,一定要爬得比尚诗凝高,可现实却是……她只是一个没侍寝过的七品美人。
愤怒和不甘在心中交织,忽然喉咙涌上一丝腥甜,她咬紧牙关说道:“可您霸占着管理六宫的权力,却又不想理会这些事情,这不是您的失职吗?”
“啪啪啪——”
“说得好!”
突然响起一阵鼓掌声,苏溪循声望去,是皇后带着人闯了进来。
殿内的人一瞧,赶紧行礼道:“奴婢拜见皇后娘娘。”
“奴才拜见皇后娘娘。”
苏溪起身屈膝给皇后行了一个礼,道:“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她也不等皇后应声,径直起身问道:“皇后娘娘,您怎么出坤宁宫了?”
皇后冷笑道:“怎么?”
“本宫现在连去哪都要与你这个贵妃知会一声吗?”
苏溪闻言也不生气,笑道:“臣妾哪敢啊。”
“只不过之前陛下说了,让您在坤宁宫内反省自身,月美人的事情一日没查清楚,您就暂时不得出来。”
“您这是忘了吗?”苏溪扶着腰坐下,眉眼带笑的直视皇后的目光,她不卑不亢的说道:“而且这里是永寿宫,您这一声不吭的闯进来,臣妾还以为自己这是做了什么错事呢。”
皇后一噎,她现在确实还不能出坤宁宫。
但她听到玉兰阁的尚美人告张大福借着内务府发放锦缎的事情来谋取私利的消息后,就立即赶了过来。
张大福背叛了她,现在有落井下石的好机会,她自然是不能错过的。
“本宫是听说内务府出了问题,怕你处理不了这些事情,所以才会特意赶过来帮你。”皇后僵硬的笑道。
这贱人现在仗着手中有权力,肚子里揣着龙种,所以就敢挺直了腰板和她讲话。
“尚昭容她们到臣妾这里也不过两刻钟左右,您就收到了消息……”苏溪语气一顿,感慨道:“您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呢。”
看来陛下上次清洗后宫还不够彻底啊,皇后在后宫各地安排的暗子,竟然还有没被清理完的?
她瞥了一眼依旧低着头的张大福,忽而一笑,态度变得热情了一些,道:”皇后娘娘也快坐下吧,刚好可以帮臣妾辩驳一下,看看这尚美人的话是真是假。”
皇后轻哼了一声,直接走到苏溪坐的那张软榻的另一侧坐下。
她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冷冷的瞟了一眼尚美人,沉声问道:“说吧,你为何说张大福收了尚昭容的银子?”
这是尚美人第二次见皇后,第一次是在殿选的时候,那时候离得远,她看得并不真切。
今日凑近一看,皇后还不过三十,可面容却比她想象中要老一些,那眼尾的皱纹清晰可见,还有那双锐利的丹凤眼浑浊得像是一潭死水。
“回皇后娘娘的话,内务府给尚昭容送的都是品质上乘锦缎,定是她给张公公塞银子了,不然她不可能会有这么好的锦缎!”尚美人不由得心里一喜,她眼含期待的仰头看着皇后。
皇后若是插手此事,那结果说不定会有反转。
但她哪知皇后一开口就是直戳痛处的问道:“你可有证据?”
尚美人不禁攥紧了拳头,证据证据……又是证据?
为何一定要证据?
她说的话就这么不可信吗?!
尚美人摇摇头,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