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昭容恼怒的横了一眼尚美人,冒火道:“你……”
张大福却是不紧不慢的跪下,说道:“回禀贵妃娘娘的话,此事是这样的,今日是内务府给后宫各位主子娘娘送锦缎的日子。”
“下面的人在送到玉兰阁时,尚美人是先出来取锦缎的,并还将尚昭容的锦缎也一并拿了回去。”
“可事后,尚美人却私自取走了尚昭容份例中的一匹粉色织金玉兰锦缎,还送去了针线局裁了做新衣。”
“而后,尚昭容的宫女舒儿到内务府中,说内务府这边给尚昭容送的锦缎的成色太差了,很不满意。”
“但尚昭容的份例都是奴才亲自挑选的,不可能出现成色差的锦缎,所以奴才便随着舒儿去了一趟玉兰阁,发现其中的一匹粉色织金玉兰锦缎被换成了一匹湖青色粉莲锦缎。”
“这些锦缎都是登记在册的,您要是想看的话,奴才可以让人回去将册子拿过来。”
张大福继续说道:“而那匹粉色织金玉兰锦缎被尚美人给拿走了之后,尚昭容找过去时,尚美人起初是还拒之不认。”
“后面尚美人看到了奴才后,才改口说是不小心拿错的。”
“此事可能属于偷窃之责,奴才不敢瞒报,便让尚昭容和奴才一道过来永寿宫求见于您。”
“根本不是这样的!”尚美人大声的嚷嚷道,“贵妃娘娘,他这是在胡说八道!”
“他们就是收了尚昭容的银子,故意诬陷嫔妾的!”
“嫔妾就是不小心拿错了,且尚昭容说明此事后,嫔妾就立马吩咐丹竹去针线局将锦缎拿回来了,是她们将丹竹给拦了下来,逼迫嫔妾跪下给尚昭容磕头!”
“贵妃娘娘,嫔妾说的都是真的!”
尚美人身形一歪,变成了跪坐在地上,她拿起帕子擦了擦眼尾的泪花,这模样看起来好不可怜。
尚昭容一看她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顿时就火冒三丈,又是装可怜作态,她看着就恶心得很!
她站直了身板,辩驳道:“贵妃娘娘,嫔妾并不缺这一匹锦缎,又怎会为了这点东西大张旗鼓的去诬陷她呢?”
“那些太监送东西过来时,可是和她们说明了哪些是嫔妾的,哪些是她的,可她明知故犯,将其中最好的一匹锦缎给偷偷拿走了。”
“她若是开口和嫔妾要,嫔妾就是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也不会不给她的。”
“但她不该瞒着嫔妾,将东西私自调换,这要是放在京城坊间的百姓当中,是定要告她偷窃的!”
尚美人闻言,当即矢口否认道:“嫔妾没有!”
“嫔妾只是瞧着那匹锦缎好看才拿的,并没有想到会拿错,而且嫔妾都说了可以还给尚昭容。”
“是她们咄咄逼人,非要嫔妾跪下认罪。”
尚美人哭得梨花带雨,抽噎道:“贵妃娘娘,您要为嫔妾做主啊!”
苏溪一听这哭声,就忍不住犯头痛,但她还是直击要害的询问道:“本宫问你,你可知道那匹粉色织金玉兰锦缎是尚昭容的?”
尚美人哭声一顿,期期艾艾的说道:“嫔妾不知道……嫔妾当时没注意听,只是想着可以顺手帮尚昭容拿回去,却不想她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反倒过来诬陷嫔妾。”
“贵妃娘娘,那几个去送锦缎的太监也过来了,您可以将他们传唤进来一问,届时便能清楚尚美人究竟有没有说谎。”张大福低着头,恭谨的说道。
苏溪抬眼吩咐道:“元术,你去将人带进来吧。”
“是。”元术赶紧应道。
很快的,那四个太监就被带了进来。
他们惶恐不安的跪下行礼道:“奴才叩见贵妃娘娘!”
“就是你们去给玉兰阁送锦缎的?”苏溪也不等他们应话,直接说道:“那你们就说说看,当时为何会将尚昭容的份例交由尚美人带进去?”
其中有一个太监抬头,快速的说道:“回禀贵妃娘娘的话,这是尚美人自己提出来的,奴才几人当时还拒绝了一次,可尚美人再番说道要帮拿进去。”
“奴才几人也没有怀疑她有其他的心思,就将锦缎交给尚美人了。”
尚美人看着那四个太监的眼神中含着一丝恨意,收了她的银子,竟然还反咬她一口?
这些狗奴才!
“贵妃娘娘,嫔妾是见他们抱着东西一路过来辛苦了,才会想着帮他们一把的。”尚美人喊冤道,“嫔妾真是冤枉啊!”
苏溪径直忽略了她,又问道:“当时尔等可和尚美人说明了,哪些锦缎是尚昭容的?”
太监点头应道:“说明了,她们是先领了自己的,后再拿了尚昭容的。”
“当时都是由那个宫女丹竹拿着的,摞在最上面的四匹锦缎就是尚昭容的,尚美人不可能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