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轲撞柱前已经认下了私售官盐的罪责,孟家和吴家全府上下都落了狱,现在就是等着看孟轲的情况而定罚。
要是孟轲没死,事情肯定是要追查下去的,最起码要将买官盐的草原人是哪个部族的问出来才行。
为了方便太医的医治,孟轲被抬到了衙门的后院中。
皇帝和诸位大臣都在商议要事,苏溪和其他人先回金家去了。
等回到了金家后,苏溪便看到了那两个和吴明桂一道来金家,却被众人遗忘的两个道士。
“他们是何人?”苏溪好奇的询问道。
金老夫人循声望去,赶紧应道:“他们是城外玄虚观的道士,今日与吴明桂一道来的,老身怕他们也涉及其事,便让人将他们暂且留了下来。”
她侧身连忙吩咐道:“胡管事,你快将他们带去西厢房去,若是衙门那边有人来传唤,你便将人交出去。”
苏溪闻言笑了笑,没有戳破金老夫人的话。
要是真的怕这两个道士牵扯其中,那早早便将人交给衙门就好了,怎么会留在府中呢?
“哎,金老夫人不说,本宫都忘记了。”苏溪制止道:“既然是跟着吴明桂一道来,那就得将人送到衙门去,让陆大人好好的审问一番才行。”
“元术,你将人带去衙门吧。”
“是。”元术低头应道。
金老夫人一听,不禁神色有些尴尬,她只不过是个借口而已,玄虚观的道士是什么秉性,他们晋城的人清楚得很。
她就是怕这两个道士被无辜牵连进去了,所以才想着暂时将人留在府中的避避风头。
“贤妃娘娘说的是,是老身考虑得不周全。”金老夫人附和道。
她们回到正院中歇息,刚一坐下来,尚婕妤就询问道:“本小主只听闻过江淮的金都寺,那玄虚观难道是江淮有名的道观?”
玉氏恭敬的说道:“回尚婕妤的话,那玄虚观不过是城外那座矮山上的一座破道观罢了,是十年前两位云游的道士到此建下的,只是因为离得近,晋城的百姓偶尔会去供点香火钱。”
“本宫见那两道士是被吴明桂请过来的,还以为是什么有名的大师呢。”苏溪笑道。
“不知那玄虚观可否灵验?”
“若是灵验,本宫也想走一遭去看看,为二皇子祈福。”
玉氏闻言迟疑了一下,金老夫人赶紧开口道:“二皇子身份尊贵,哪能去这等小道观祈福?”
“老身听闻京城的护国寺最为灵验,还想着明年开春便带着孙女们去求一求姻缘呢。”
苏溪见状也不提这事了,端起青竹刚奉上的茶水抿了一口,不说就不说吧,反正她私下让人去调查玄虚观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而衙门后院这边,孟轲虽说暂时被救了起来,可他醒来后一直紧咬着牙关,就是不肯喝下汤药。
皇帝知道他这是想一心求死,眉眼一横,走到床榻前,开口道:“只要你说出这么多年来,你私藏的官盐是卖给了哪个草原外族,受谁指使,朕就开恩饶孟家的其他人。”
孟轲艰难的摇摇头,缓缓笑道:“皇……上,罪臣只是……受利益所诱,才会做出这等事情,罪臣的家人皆是不知此事。”
“罪臣愿以死谢罪,望陛下开恩对孟家从轻发落……”
皇帝闻言眉头一皱,心中怒气腾升,吩咐道:“他不愿意喝,那将汤药灌下去!”
“是。”一旁的医侍赶紧应道,将已经放凉的汤药端起,伸手捏着孟轲的下颚,强硬的将汤药灌下去。
可孟轲始终不愿意妥协,汤药灌进了嘴里,却又从嘴角溢出。
皇帝见状眼睛一眯,怒极反笑道:“你对他倒是忠诚,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出手帮孟家了。”
他怒声说道:“元忠,传朕旨意,孟轲私藏官盐,以公谋私,此乃国蠹,判立即处斩,孟家女充奴,男流放至荆州边陲采石!”
孟轲瞬间睁大了眼睛,瞳孔紧缩,颤抖着开口道:“皇上……你不能……不能……”
他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就咽气了。
医侍见孟轲忽然没了声响,便凑近伸手去探了孟轲的脉搏。
确认孟轲没了气息后,他表情一凝,快速后退了两步,转身面向皇帝,躬身道:“皇上,人已经没了。”
皇帝望了一眼死不瞑目的孟轲,冷漠道:“按朕说的去做。”
元忠低头应道:“是,奴才这就去办。”
他走了出去,将皇帝的旨意告知给刑部尚书。
刑部尚书不禁面带犹豫,低声询问道:“孟轲人已经没了?”
元忠点点头,没说话。
刑部尚书不由得叹了口气,看来皇上是恼怒极了,孟轲人都死了,还要落得个尸首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