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皇后娘娘惦记了。”孙贵人应道。
皇后赐下的人,她是没有资格推辞的,所以只能接下了。
“孙贵人言重了,您现在可是怀着龙胎的,自然是要以子嗣为重的。”红月笑着应道,“人已经送到了,奴婢就先告退了。”
红月走后,朱嬷嬷站在原地,给孙贵人行了一礼,一板一眼的说道:“您有身孕在身,膳食方面还请您遵守太医的医嘱,如果方便的话,可否让老奴在悠然居检查一番,看是否藏有一些对养胎不利的东西?”
孙贵人闻言一怔,温和的笑了笑,“自然是可以的,知秋,你去帮朱嬷嬷一起搜寻一下吧。”
“是。”知秋应道。
朱嬷嬷说的检查是认认真真的将悠然居的每个角落都查看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有害的东西后,她又将膳食接手了过来。
孙贵人十分的配合,全程没有一丝一毫的怨言。
皇后得知后,并没有感到高兴,反而越发慎重,孙贵人如果因此闹起来,她才会放心,因为这样才是一个蠢货。
“让朱嬷嬷那边不用管的太紧,盯紧孙贵人那边的一举一动就行了。”
“是。”红月应道。
她们只需要保着孙贵人生下一个健康的皇子就行了,至于孙贵人……是死是活并不重要。
除了惦记着郭家那边之外,苏溪几乎没有什么烦心事,为了养伤,整日吃了就是睡,又过了几日,时间来到了六月底,她腰后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但伤一好,她又要去给皇后请安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的事情压抑了许久,终于在今日的朝堂上爆发出来了。
好几个言官一起走了出来,谏言道。
“微臣近日听闻后宫的安婕妤目无规矩,与皇上同吃同住于天然居中,此举不符合规矩,还往皇上拨乱反正,训斥安婕妤!”
“皇上,自古君王昏庸无道,沉迷美色乃是其一原因,这安婕妤敢与君王同吃同住,实乃视规矩于无物啊!”
“无规矩不成方圆!”
“还望皇上训斥安婕妤!”
几个言官齐刷刷的跪下,腰板挺得笔直,目光如炬的仰望着坐在上方龙椅的帝王。
朝堂的气氛顿时变得非常寂静。
皇帝的脸色丝毫不变,扫了一眼这几个言官,忽然笑了一声。
几个言官瞬间觉得后背发凉,还以为皇帝准备发怒了。
结果却是另外一个声音响起了。
“据臣所知这安婕妤乃是因为侍寝,而留宿在天然居中,且白日是回到泗水阁中的,这其中哪里坏了规矩?”
“赵相如敢问几位大人,这安婕妤除此之外可还犯了那些规矩?”
“是媚惑君主日日不上朝,不理朝政,还是谋害皇嗣,杀人放火了?”
赵相如从文臣队列中走出来,高高在上的俯视那几个言官,嗤笑道:“还是说几位大人纯属就看安婕妤不顺眼,所以心怀怨恨,特意诬陷他人?”
尚大人嘴角的笑意忽然僵住了,他早上过来时没注意,这赵相如怎么回京了?
赵相如是宣国有名的毒嘴言官,他不属于任何一个派系,凡是他觉得不公,看不顺眼的事情,他都要掺和一脚,人家连皇上都敢阴阳怪气,更别提是这几个小小的言官了。
其中一个言官气得瞪大了眼睛,抬手指着赵相如,气愤道:“满嘴胡言乱语,我们乃是为了宣国的朗朗乾坤!”
赵相如望了他一眼,将视线收了回来,漫不经心的说道:“我自然是比不过宋大人这把能够为了一个外室将自己的原配发妻活活气死的好嘴。”
这位姓宋的言官已是年过半百的年纪,却偏偏要学那些无耻之徒,院中小妾不断,院外还养着好几个的外室。
前段时间,宋大人新养的外室还闹到了府上,这宋大人非得不阻拦,还帮着外室,结果活活将发妻气死了。
外室被衙门带走判了好几十年的牢狱之灾,但这老东西却是一点屁事都没有。
“宋大人已然不年轻了,还是管管自己的下半身吧,不然迟早有一日会死在女子的肚皮上。”赵相如好言相劝道。
宋大人忽感喉间涌上一股腥甜,差点没呕出一口鲜血来,咬牙道:“满嘴污言秽语,实乃不配为官!”
赵相如“啧”了一声,戏谑道:“那是,我乃寒门出身,哪里有宋大人的出身高贵啊。”
“宋大人才是最配做言官的,不然怎么能将提拔过自己的发妻活活气死呢。”
“您的岳家这会儿还在跟您府上闹着吧?”
“要我说,人家的要求也算合理,只是要求你将您发妻的嫁妆移交给发妻所生的嫡子而已,可您偏不肯!”
“您何必这么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