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不敢吭气。马车刚刚停下,胤禛倏地睁开眼睛,甩手掀开帘子跳下去,也没像往常一样等我直接迈开步子充满恼怒的大踏步走进府门。就连在门口迎接的那拉福晋和李氏瞧也没瞧一眼。
我悻悻的移□子,脚刚落地,那拉福晋满脸恐慌的过来拉着我的手急切问道,“爷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气!出什么事儿了?”
“那拉福晋……别问了,是我不好,惹着他了……”不好意思的拍拍那拉福晋的手,我能猜出来胤禛在发什么火,只是连累到了他人!
李氏摇着手里的帕子,扭着柳腰冷嘲热讽道,“哼!伺候人的丫头能有个什么轻重?所以说啊,姐姐,这出身还是很重要的!”
我冷笑,真是会寻着一切的时机拐着弯儿讥讽人呐!
“玉主子,爷请您去怡性斋一趟。”高福儿快速从大门里跑出来,瞧了眼门口的女眷们小声的说道。
暗暗舒了口气,还好!他没把我也拒之门外!
小心翼翼的推开怡性斋书房的门,胤禛背对着门,达楞垂首立在一旁,两人都不说话。房门吱呀一响,反倒衬的气氛很是奇怪,一时间我也无所适从,踮着脚尖像挪一样晃到胤禛身边——最起码让醋神知道我的立场是在他那边的!
“来了就来了,施什么怪招儿?”眼里的怒火熄灭了那么一点儿,声音中隐隐含着笑意,“渴了么?杯子里有刚让人沏的热茶。”
“嗯。知道了。”也不管他们两人爱站,我自己绕到书案后他宽大舒适的椅中坐下,捧着茶杯小口的啜着。一杯茶水喝完,明白胤禛叫我来是为什么,有的话他是不方便问的!“那个……达楞……你怎么会在京师?还弄出这副模样?”
达楞一怔,谨慎的瞄着胤禛,看后者没有反对,长叹口气答道,“是……去年那达慕大会时,奴才奉命保护乌兰郡主,后来郡主和人产生了些口角,奴才一时护住心切失手将那人给……打死了……”
“呵——乌兰其其格……也有人和她争执?”胤禛偏过头极低轻笑,唇角勾出个嘲讽的笑来。
“是……那人是喀喇沁台吉格勒尔福晋的本家兄弟……郡主怕台吉取奴才的性命,赐给奴才些银两连夜让奴才逃出草原。奴才也想过求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但人家一瞧奴才是蒙古人根本不收。说怕蒙古人性子野毁了他们的生意……奴才只会骑马射箭,中原人的种田,奴才又是实在的……”
胤禛鹰般犀利的眼瞳盯视着达楞,许久薄唇微启,“你说的可是实话?”
“四贝勒爷,奴才每句都是实打实的实话啊!若非如此,怎可落得……”达楞脸色一下涨的通红,铜铃般的眼中溢起半年多颠沛流离生活委屈的泪水。“奴才从小就跟在王爷身边,虽未曾入关但汉人的礼义廉耻奴才还是知道的……”
“很好。爷留你在爷的四贝勒府,你可愿意?”胤禛抬手打断达楞,深邃的眼中亮起决然的光,“今儿爷替你出了头,也因你丢了爷的面子。人人道我胤禛为人刻薄阴狠,眼里揉不得半粒沙子,爷因你栽下的跟头就用你的后半辈子来换!”
这样冷傲绝情的胤禛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心像是被狠狠的攫住,一股不明的阴云逐渐笼在心头,。
达楞咬咬后牙,噗通跪下,“四贝勒爷愿意收留奴才,奴才岂敢说句不?奴才谢四贝勒爷大恩!”
“起来。爷府上不留无用之人,更不留二心的人,你最好记清楚!否则,爷的手段你该也是知道的。”灯光暗影下,胤禛显得阴鸷可怖,俊逸的脸孔有些扭曲狰狞!“高福儿!进来!给达楞安排间住处,再给他置办些衣裳。达楞,玉主子哪儿缺个身手好有本事的车夫,在爷不在时能护得住她。你先跟着玉主子,差事办的好了,爷自然有赏!下去吧!”
“不生气啦?”达楞一走,胤禛稍显疲累的分腿坐进厅中的楠木椅子中,单手轻捏着太阳穴。从他身后抱住他的肩,撒娇般的趴在他身上,“怎么决定把他留下了?”
“你少在这儿给我卖乖啊!”胤禛扭身捏捏我的脸,没好气的说道,“你是不是该给我解释下怎么认得这个蒙古男人?”
翻翻眼睛,就知道他在意这个!“嗯……前年跟万岁爷北巡时,我不是央着你教我骑马嘛!你又是不教,”
“等会儿!我怎么不教了?谁和乌风说些乱七八糟的话的?”胤禛脸上布满疑惑,一把把我拽进怀里。“你给我说实话!真的假的,我全部能查得出来!
心头瞬间变得沉重,想避开那次骑马之后带给我的伤痛,还是躲不过去。胤禛发现我脸色的迟滞知我想起了什么,急忙搂紧我哄道,“我没旧事重提的意思……只是一直没有听人和我提起过还有这么一遭子事……”
“没有…要是不是遇见达楞,我也都忘了的。”心里其实很清楚,九阿哥那么对我对胤禛而言岂不是更大的一根刺?他是为了不让我难过才装着无所谓,他怎么会无所谓?“求了你好几次你都不教,我就想你不教我自己学。结果……我偷溜到马厩,没有锁好围栏的门,又惊了马,差点惹出大祸,正好达楞经过,镇住了局势。就是这样。”
胤禛别着头硬是抿着唇免得笑出声,“你啊!也就只有你能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