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想闹出什么动静招来人,你就再胡动!”四阿哥迈开长腿,头也不低一下,话说得倒是如潭静止的湖水,可嘴角却是微微上扬着。
“你!无赖!”我停下胡乱蹬的腿,怨恨的瞪着他。
四阿哥轻微的笑笑,小声说道“怎么?这么一会儿胃又不疼了?随你怎么说!不过,你仔细瞧着,这四周是不是常有宫女太监走动?爷是黄带子阿哥自然不怕那些奴才们嚼舌头,只怕某人…”
听他这么说,我赶忙向着四周打量起来,虽说四阿哥带着我走的是花园中的小路,可花园附近就是康熙和阿哥们的住处,时不时的有宫女太监忙碌的身影闪过。我慌忙捂住嘴噤声,我和四阿哥这样子要是让人看到再传到康熙那里,就是长着十张嘴也是说不清啊!
夏镇行宫只是在夏镇借用了当地首富的庄子自然是无法与专为康熙南巡修建的苏州行宫媲美,但每位阿哥也有自己单独一间小院子置休。康熙深知四阿哥喜静,给他安排在离荷塘最近也是最幽静的一间小院。
“爷…”在院门外候着的高福儿一瞅见四阿哥大明大方的抱着我过来,圆圆的脸立刻吓得惨白,话也说得没了顺序,“爷…您这是…”说完也顾不上给四阿哥请安,慌慌张张的跑到四阿哥身后四下查看,见确是没外人看到,才擦了擦头上的汗珠,给四阿哥磕头道“好主子,您可别再吓奴才了!这要是让别人瞧见可怎么着啊!”
我抬眼瞧瞧侍立在门口面不改色但眼睛都偷偷在瞄的侍卫们还有跪在地上浑身发颤的高福儿,脸烫的像火烧,赶紧从四阿哥的手臂里跳下,拽拽衣角低着头可心里却是由衷的希望能有个地缝让我钻进去,好看的:!
四阿哥看我一眼,眼睛向下斜视四十五度,漫不经心的拍拍手说“怎么?高福儿,你是爷的家奴还怕爷护不住你?爷什么时候做没把握的事儿?”说着目光清冷的看向门口的侍卫傲然开口道“四爷我,虽说刻薄了些,可也算得上是赏罚分明。今儿的事儿,谁要是敢给爷透出去半个字,别怪爷舍弃你们跟爷这些年的情分!”
那些侍卫们全是四阿哥贴身的亲卫,自是了解四阿哥的脾气,忙跪下高声道“嗻!奴才们知道!”
“嗯。”四阿哥满意的点点头,又转向高福儿朗声道“去!把福晋给爷带的那瓶专治胃疼的药拿来!跑快些!”
高福儿试探的眼光看向四阿哥,话没问出口,就被四阿哥一瞪憋了回去,只得又行一礼脚下生风般的冲了回去!
“玉儿,跟我进来。”我正瞧着高福儿那滑稽模样偷笑,不防四阿哥猛的一拉,我跌跌撞撞的被他硬拽了进去。
进了堂屋一看,还真是四阿哥的风格,即便只是临时歇脚的地方也是干干净净,但给人一种压抑的气息!就像他发怒时一样!屋里所有的基调全是暗色。唯一的白色就是床帏那层纱帐,棕色的案几,深蓝色的书封。我伸手在案几上一抹,嗯,一尘不染!
四阿哥在一边拿起纸扇慢悠悠的摇着,深黑色的眼瞳一直盯着我看。我被他这灼热的目光盯得全身不自在,刚要说话,高福儿怯怯的在门口说道“爷,药给您拿来了,您看…”
“唔,送进来吧。”四阿哥躲到厅中的椅中坐下,看着高福儿端着个托盘进来——一个经绿釉细颈瓷瓶、一个小碗儿和调羹。
高福儿把东西放下请示性的看了眼四阿哥,四阿哥挥手道“下去吧。你在院门外守着,任何人都不许放进来,若是没爷的允许要是飞进来只苍蝇爷都拿你是问!”
高福儿唯唯诺诺的轻掩上门退了下去,四阿哥抬眼一睨道“过来!”
我伸着脖子一看,四阿哥从瓷瓶里倒出几粒半个指甲盖大的药丸用水化开,足足有多半碗黑色的药汁!光看那黑色的汤药我全身都开始打摆子,边躲他拉我的手边拼命的摇头!小时候那个‘小粒粒’给我太痛苦的回忆了!导致我只要一看到粒状的药就恶心!
“不苦!”四阿哥声音轻柔的像是哄孩子。
我还是摇头,这已经不是苦不苦的问题了,你要是别让我看见那‘原料’,我一咬牙一跺脚还勉强能咽下去,可是…
四阿哥‘铛’的一声把碗放下,起身一个箭步把我拉住按在他膝上坐下。“你三岁吗?吃个药还要我费这么大神?”
我看着他那眉头紧锁的神情还有强压怒气的表情,二十几天的委屈瞬间涌上心头!我嚯的跳起,忍着眼泪吼道“我要你给我准备药了吗?我是万岁爷身边的丫头,就算要人心疼也劳动不起你!我最好胃疼死活该,免得让你觉得碍眼!”
“我什么时候觉得你碍眼了?”
“你就是就是!你虽然没说可你就是那意思!”
“……”四阿哥支着头苦笑,“好好!算我是那意思行不?你先把药喝了咱们再慢慢说好么?”
“既然你真是那么想的,那我还是遂了你的愿,我不喝!”
四阿哥被我这无理取闹气的忍无可忍,使劲一拍桌子怒道“你有完没完?身子是你自己的,犯得着跟我置气折磨自己么?”
“你也知道身子是我自己的,那我要怎么样全凭我,好看的:!我又不是你的家奴,生杀由你!”四阿哥发了火,我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