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
“赵王殿下,多谢您开的药房,免了奴家的药钱。”
“赵王殿下,您救了京兆府刘大人,就是救了我们啊!”
他们热情得很,一面感谢,一面把手里的东西往李璟马车里塞。
每个人都有感谢李璟的理由,每个理由都不一样。
道路堵得水泄不通,李璟吓得缩进马车,惊慌失措询问崔锦儿:“他们是疯了吧?咱们家什么时候修屋子开药房了?我有那个银子,不如包了醉仙楼!”
还有刘砚,那个老顽固,谁会费劲儿救他?
崔锦儿的心提起来。
“一个人谢得莫名其妙,或许是疯了。这么多人,还有那些朝臣……”她突然想明白,便也跟着李璟一起发慌,“完了殿下!是有人在给你造势!李瑞、朝臣、这些百姓,有什么人把做好事的功德全甩你头上了!”
“为什么?”夫妻俩面面相觑。
他们觉得,被甩锅可怕,被甩功德,更可怕。
因为赵王仁德的消息已传遍京都,朝臣开始在宣政殿向皇帝建议:“微臣以为,赵王李璟乃圣上嫡子,又德才兼备、雍和粹纯、忠孝仁爱、积德累功,可堪重任,册为太子。”
即便皇后被废,皇帝结发夫妻之子,也还是嫡子。
皇帝高居御座,微微颔首,认可朝臣对李璟的赞美,却并未决断。
一连几日,朝中都在议论太子人选。
提李璟的最多,偶有提李策的,第二日也不再开口了。
楚王府内,叶娇站在池水边喂鸳鸯,李策在她身边拉开弓箭。
从最轻的弓,到稍重些,如今他已经能毫不费力拉开两石弓。
叶娇能听出来,李策的喘息声越来越小,练的时间越来越长,身体正逐渐恢复,焕发生机。
“练这个做什么啊?”叶娇对他笑,故意露出崇拜的神色,“如果出门射箭打人,有我呢!”
“我也要保护娇娇啊,”李策丢下弓走过来,从背后抱住她,轻轻摇晃,“以后我带着你游遍天下,万一遇到不长眼的强盗路匪,不能让娇娇累着。”
叶娇把喂给鸳鸯的食物一股脑全扔水里,转身把李策抱紧。
“你这几日累不累?每晚都要拜访朝臣,劝他们推举五哥。有些执拗的,得劝到深夜才行。”
“不累,”李策道,“最近每日都有使不完的劲儿。很开心,很开怀,总想爬山、骑马、跳跃,看到路上的石头,都想踢一脚。”
这跟以前病怏怏的他,完全不同了。
叶娇笑着抬头,亲吻他有些薄汗的脖颈,道:“我不信。”
“不信?”李策伸手去挠叶娇的腰,挠得她哈哈大笑弯腰,再猝不及防地把叶娇抱起,打横扛在肩头,向寝殿走去。
“白日纵情,才能让娇娇相信。”
李策大步地走,完全不顾众人的目光有多羞涩、多尴尬。
六皇子李璨走上宣政殿,完全不顾众人的目光有多同情、多嘲弄。
皇帝微微抬眼,道:“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李璨叩首谢恩。先谢父皇宽恕,再起身,给皇帝看他的假手。
“父皇请看,这是楚王妃托文思院为儿臣做的,很合适。”
戴上合适,砸核桃也很合适。
可林镜不让他砸,只要他用假手砸东西,林镜就能有一日不搭理他。
想到林镜,李璨笑了笑。
“你今日来,”皇帝不怒自威,道,“只是谢恩吗?”
“不全是,”李璨恭敬道,“儿臣想弹劾一人。”
“谁?”皇帝眉目微沉。自从李璋案后,李璨第一次出现在朝堂上。难道是他知道什么未除净的奸臣,要揭露吗?
“回禀父皇,”李璨抬头,露出一张俊朗绝色的脸,“儿臣弹劾,楚王李策。”
如一滴水投入热油,朝臣人声鼎沸,似要掀掉屋顶。
他们对李璨怒目而视。
你戴着楚王妃送你的假手,弹劾楚王?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
注:后面的剧情到大结局,要稍等几天一起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