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袭青衫,墨色发丝凌乱,紧贴隽秀柔媚的轮廓,却显出别样风情。
苏迷静盯片刻,又四处望了望,才举步来到男人身边。
“喂,死了没有?”
苏迷问了一声。
男人紧闭双眼,似乎陷入了昏迷。
苏迷唇角冷勾,抬脚猛地一使劲,将男人无情踹下河。
“噗通!”
一声巨响,男人渐渐沉入水中。
苏迷折了枝荷叶,顶在头上,坐在河岸静坐“鱼儿”浮出。
不一会儿。
沉入水中的男人,开始小幅度扑腾。
苏迷不但没理会,反而躺了下来。
紧接着,河里又传来男人的呼救声:“救,救命——!”
苏迷换个姿势,继续躺。
风和日丽。
很适合晒一晒。
河里的男人叫喊老半天,始终没见苏迷救他,眯眼往岸上一瞧,见苏迷躺在岸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男人眉头紧锁,一时没了主意。
就在这时,躺在岸边的将少女,忽而坐起身,正对上他的眼睛:“哟,不装了?”
男人紧抿唇角,苍白的脸,变得更难看。
“假装昏迷,费尽心机跟我偶遇……。”
苏迷无情戳穿。
男人眼眸微眯。
苏迷复又勾唇,扬眉轻笑:“骚年,你是不是暗恋我?”
男人一噎。
好半天才吭了一声:“是。”
苏迷静静看着他,忽而站起身。
男人捉摸不透她的心思,完全没了注意。
就在这时,头上顶着荷叶的少女,转过头来:“上来,跟我回家。”
……
一刻钟后的半山道上。
走在少女身后的男人,因体力不支,出声叫住她:“姑娘可否走慢些?”
“你不是假装昏迷么,怎么,刚才演得不过瘾,还想没出戏,想让我陪你演一把?”
苏迷口下无情,十分毒舌,丝毫不留薄面。
男人无语凝噎,抬眼望向她:“你不问我的来历、名字?接近你的目的?”
“我问你就会说么?”
苏迷不按套路的反问,令男人完全陷入死局。
他咬咬牙道:“我叫叶敬嵘,是青县衙门的师爷,前些日子见过你一面,对你……。”
“一见钟情?”
叶敬嵘点点头:“嗯,我喜欢你,想跟你亲近一些。”
苏迷笑了。
讥诮又复杂。
原文女主死都没听到的话,如今不费吹灰之力……就听到了。
虽是谎话,但苏迷还是觉得很讽刺。
没关系。
能查到原文女主的死因,再好好教训他。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叶敬嵘眼眸微眯,苏迷却意味深长笑道:“不过你长得挺不错,是我不讨厌的类型,努力多讨好我,或许我会喜欢你也不一定。”
男人顿时无言,再一次不知该如何回应。
这女人太滑头。
不但猜不透她的心思,还要时时保持警惕,应对她的惊心拷问。
叶敬嵘没说话,径自点点头,继续往山上走。
为了假装像一些,叶敬嵘特意饿了两日。
来到義庄时,已经精疲力尽。
苏迷让他先休息,又去挤牛乳,给宋辞弄吃食。
没过一会。
苏迷端着鲜香牛乳粥走出来。
叶敬嵘以为是给他准备的,刚想说谢谢,苏迷转身走进屋,紧接着就听见少年唤了一声“娘”。
娘?
竖起耳朵听屋里两人的对话,叶敬嵘满脸莫名。
这女人怎么成他娘了?
思索中,苏迷端着空碗走出来,去厨房放了碗,又打开義庄的门,给每具棺椁上了香。
義庄里有很多规矩。
每日必上一炷香,一炷三枝,一日都不能少。
苏迷上完香,眼见叶敬嵘饿的两眼发直,勾勾唇,全当没看见,又进屋陪自家男人。
叶敬嵘紧皱眉头,却也没出声,选择硬撑。
“外面那个男人是谁?”
苏迷走进屋,站在窗前的少年,指着叶敬嵘发问。
“想要做你爹的人。”
苏迷皮一下,见宋辞变了脸,就很开心。
“孩儿只要娘,不要爹。”宋辞直言拒绝。
苏迷深知少年较真,也不再骗他:“放心,我这辈子只要你一个。”
宋辞展颜一笑,走过来将苏迷抱住:“娘这才乖。”
听听着口吻……
苏迷撇了撇嘴,将他推开:“回床上躺着去。”
“娘陪孩儿一起。”
昨日还有些呆傻的少年,似乎突然有了变化。
苏迷扬眉瞧他一会,又瞧了瞧外面,不由暗笑,男人即使傻了,也能感受到危机感,也会吃醋。
看来是时候,把自家“傻儿子”掰成相公了。
“其实呢,娘年纪也不小,一个人久了,总会孤单,如果你不喜欢外面那个,要不赶明儿我再去找几个,带来给你瞧瞧,你帮我选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