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字是抽在她自己的脸上似的,可是明明说的不是她,但她就是有这种想法。
她抿了抿唇,没有出声。
她想她是明白他的心思的,她开音乐会他其实是不高兴的,只是不想和她吵架而已……她那点儿才情现在在他眼里是一文不值了,她在他心里最大的价值就是王太太或者是小樾的妈妈,而没有了林桦的姓名。
说不失落,是骗人的,林桦的心里微微有些难过,可是她自己又不知道在难过什么,说太多未免有些矫情了,正如他偶尔所言:女人当到她这份上,还有什么不满的呢?
林桦不再出声,静静地躺下,王竞尧又说:“今天看见楚颜那丫头了,明天楚慈婚礼我可能没有时间过去,而且去了也不合适,你帮着我走一趟。”
林桦靠在枕侧,轻声说了一声好。
王竞尧凑过去捏她的脸蛋:“怎么不高兴了?三十好几的人了,还和小孩子一样,倒是比安西那丫头更会生闷气。”
提到顾安西,林桦转身:“她和楚颜一起的?”
“是啊,她叫了楚家那丫头去射击场,陈明教的,我就和那小王八蛋说了一会儿子的话。”王竞尧靠着,若有所思地摸摸太太的脸,轻声说:‘你就不问问我都和她说了些什么?’
林桦贴着枕头,叹息一声:“左不过是和老太太相关。”
她又说:“竞尧,我有时在想……是不是我不适合当这个王太太?”
明明老太太以前也是满意她的,可是因为小樾的事情倒是弄得她们之间有了隔陔,这中间王竞尧没有少找安西去说和,可是越是这样林桦越是觉得自己一无是处,这些事情还要安西去周全,而自己唯一能拿得出手的音乐也似乎不被他重视,或者是整个王家不在乎这个。
林桦有些茫然。
王竞尧搂了搂她,皱眉:‘想什么呢!你不适合谁适合,再说你和老太太也不大事,不过就是想法不一样罢了。’
“你呢,你怎么想?关于小樾。”林桦问他。
王竞尧略有些头疼,打着哈哈:“我的想法就是再生一个,这样你的注意力也转移了,还有小樾不是一直想要一个妹妹?”
林桦的心一动,躺平了轻声说:“这种事情也不是说有就有了,再说……”
她的声音放得更轻了:“我们年纪都不小了,这时候要孩子会不会太晚了?”
“你才三十多,有时看着还和小姑娘一样,怎么就老了?”王竞尧不赞同:“再说,小樾一个也颇为孤单,是不是?”
林桦没有再吱声,靠在枕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王老哥哥提到生孩子,就不规矩起来,她没有心思又累直接就拍开他的手:“睡了,明天还要早起开会。”
王竞尧方才得了便宜,这会儿估莫着是炸了她的毛了,就是勉强也没有意趣便收手,“行,睡了。”
他很快就睡下,剩下林桦一个人躺在那里,好久没有睡着……
次日清早她醒的时候,伸手摸了下枕侧他人已经不在了,林桦睁开眼,就见着枕边放着一枝沾着露水的红玫瑰,应该是他新摘的。
她拿起来放在鼻端闻了闻,又闭上眼……
他待她极好,是真的。
她不安,也是真的——
为了自己能好好照顾小樾,她一直在服用避孕药,虽然她知道他很想很想要孩子,他说过很多次,而且每一次他都……想着办法能让她怀上,可是她一直瞒着他吃药。
林桦坐起身,打开抽屉,手摸到里面拿出一个小小的药瓶出来。
那是她找医生开的避孕药,她吃了好几年了……经过昨晚她想她是不是要改变一下,竞尧五十了,再不生可能他也带不动了。
而且,他是真的想要一个女儿吧。
林桦握着瓶子,心里想是不是停了药……她其实也挺喜欢小姑娘的,如果怀上也挺好,再说小樾也长大了很懂事。
她想了想又把药瓶放了回去,随后起身下楼。
王竞尧正在小王樾一起吃早餐,当爸爸的在孩子面前就没有看报纸,而是耐心地听着儿子说着学校的趣事儿,不时会很捧场地笑几声,于是小王樾就更起劲儿了,小脸红红的,小嘴呱呱的。
林桦下楼,小家伙一见妈妈就扑了过去,亲亲热热地叫她。
林桦把他抱回餐椅坐着,笑笑:“好好吃早餐,一会儿妈妈送你去幼儿园。”
小王樾乖乖坐好,吃了一口三明治忽然又偷偷地说:“听说班上有好几个小男生喜欢薄安安,薄辛就把他们全部揍得和猪头一样。”
王竞尧本来见太太下来,自己得空看下报纸,这一会儿就把报纸给折了起来,轻轻地笑了一下,“那可怎么办,以后可没有人敢再喜欢安安了。”
小王樾的小脸忽然就通红。
王竞尧看着儿子可疑的小脸蛋,很轻地说:“儿子你不会也喜欢人家吧?”
小王樾拼命地啃了几口三明治,一边咬一边脸红着嚷:“我现在打不过薄辛,等我长大一点我一定敢说喜欢她。”
王竞尧可笑死了,刮刮他的鼻子:“哎哟我们小樾可出息了,不过你长在了薄辛也会长大,那小子看起来比你可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