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峙了许久,王竞尧才开口,笑笑:“这是恨透我了是不是?”
“倒也不是。”顾安西轻声开口:“是王先生容不下我和周云琛罢了。”
王竞尧心中一紧,只听得她继续开口:“真容不下的话,王先生一句话,我周云琛甚至是薄家都是可以搬离北城的,青城江城未必就活不下去。”
说完,王竞尧的声音微冷:‘不就是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么!到哪里都能活,就是在北城活不了是不是?’
他心中总是生气,她说他忌惮她,说他容不下,是,他是对周云琛有所顾忌,但是他除了那一脚似乎并没有把她怎么样,老太太很是偏心于她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那个百亿项目她有宴会上那么胡乱地一说,他虽然有气但是已经签了文件要给薄家。
现在,她这个把他的心意往死里踩的小白眼狼,去吃大屁吧!
王竞尧十分生气了,气得哼哼的:“走了就别回来了。”
他心中有气,不想和她再说话,掉头就走。
顾安西在他身后作了个鬼脸,正好被跟过来的薄小叔看见了,薄熙尘看看她,笑笑:“这是怎么了,又把王先生气到了?”
“他天天生气,分明就是更年期提前了。”顾安西也不想把那些扫兴的事情告诉小叔,她是天生的不操心,这事儿都这样子,那就那样吧,反正后面他们要去江城,眼不见为净。
她这样说,薄小叔就轻轻地笑了起来,揉揉她的头发:“嘴硬,分明今天特意过来的,知道他复检。”
“小叔,你少往他脸上贴金了。”顾安西不满地叫,随后又叹息:“这下可算是彻底地得罪了,小叔你不介意一起青城生活吧?”
薄熙尘微微一笑:“倒不介意。青城也挺好的啊。”
她自言自语:“就是不知道薄爸爸和薄妈妈习惯不习惯,还有老爷子会不会住得惯。”
说到这个,薄小叔轻咳一声:‘对了,忘了告诉你,老爷子说要跟着我们去江城。’
顾安西睁大眼睛:“他去江城干什么?”
薄熙尘轻咳一声:‘老爷子说要跟着你。’
顾安西:……
不过最后,她没有说啥,算是同意了。
医院的停车场,王景川一下来就心神不安。
他今天是办错事了,多了句嘴,小顾总自然不在意但是和王先生一杠起来,两个就是炮筒谁也不让谁,这不得把他烧焦了啊。
他苦笑一声,在车旁抽了几支烟,司机都侧目了:“秘书长您平时不带这样抽的啊。”
王景川倚在车门上,低头看着手里的烟,淡笑:“伴君如伴虎啊。”
司机一愣,“您和王先生闹别扭了?”
“看你说的。”王景川乐了:“又不是俩夫妻,还什么闹别扭。”
司机也乐了,真心实意地说了句:“您可是王先生身边的大红人,除了老先生老太太谁能及得上您在他心中的地位?”
王景川睨着他:“可别,咱这位先生可是博爱得很,心里把妹妹宝贝得要死,明天又怀念起林小姐来,我看他是一颗心恨不得几个花。”
司机细细一想,笑得有几分暖昧:“您说,王先生是不是后悔了,早知道就娶了林桦小姐?”
“我哪知道他。”王景川叹息,过了一会儿又说:“大概是有些后悔吧,心里不定想着好白菜是被猪拱了呢。”
司机闷闷地笑,才想附和但是一会儿就笑不出来了,目光看着前面结结巴巴的:“王,王先生。”
王先生?
王景川指尖的烟险些烫到手指,眼瞪得死大地看着他主子——
这是听见了?
王竞尧当然是听见了,还听得真真的,这会儿气得脸都黑掉了。
这,这还是他心爱的秘书长该说出的话么?
王老哥哥倒也没有立即发作,直接绕到另一边去,打开车门坐下,气呼呼的。
司机两脚打颤,秘书长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怕背后说小话被主子报复了。
王景川坐到车里时,腿都是打抖的,生怕上司怎么样。
王竞尧倒是给他几分颜面,在司机面前没有立即发落他,而是淡声开口:“去办公厅。”
秘书长硬着头皮:“报告出来了没有,您身体没有大碍吧?”
王竞尧别过脸,没有好气地说:“死不了。”
秘书长心知他恼着呢,于是不敢多吱声了,而司机则是在后视镜内和他对视一眼,两人把皮都绷得紧紧的。
一路上,谁也不敢吱声,一直沉默着到了办公厅。
车停下,王竞尧没有立即下车,而是坐车里微合了合眼,又轻声说:“元生,明天起你去车队报道吧。”
叫元生的司机怂了,好半天才回神,略有些失落地说:“好的王先生,我知道了。”
而这话一出,王景川就有些惊。
元生是跟着王先生十几年的老人儿了,这会儿因为一名错话而这个结局,可见而知这是王先生心中的大忌。
王景川也知道是自己连累了司机,也知道自己说话王先生会对他更有意见,可是他还是说了,否则他会良心不安。
“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