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泰芬珠要去宁寿宫请安,胤禛陪着她坐马车,一脸担心:“你真的可以吗?能不能不去啊?”
泰芬珠特意扬起大大的笑容:“爷看我的气色,是不是好得很?”
胤禛认真注视片刻, 然后笑了:“确实很好, 但是我真的觉得不去宁寿宫也没什么,太后娘娘压根儿不会在意。”
泰芬珠笑道:“汗阿玛很是孝顺太后娘娘, 三嫂如今都四个多月了, 不还是照常进宫吗?您平时忙得很,我这也是替您在太后娘娘面前尽孝啊!”
胤禛摸摸泰芬珠的手背:“行了, 我说不过你,反正不必穿花盆底, 就穿平底鞋,咱不必要苛待自己。”
泰芬珠笑着点头:“都听爷的。”
胤禛看着她笑,车厢里正温情脉脉呢,苏培盛探进来脑袋, 低声道:“爷,福晋, 八贝勒和八福晋在宫门口呢!”
胤禛眉头一皱,泰芬珠脸上也收了笑,怎么会这么巧?
胤禛轻哼道:“我们一直都是这个时辰到宫门口, 他怎么想的?也喜欢这个点儿?”
泰芬珠拍拍胤禛的手背,轻声道:“爷别恼。”
胤禛扯出一个微笑, 叹道:“我真是庆幸往蒙古跑了一趟, 现在的我是想笑就笑,这笑就跟不要银子一样。”
泰芬珠安抚地笑了笑,苏培盛嘴角抽了抽, 笑本来就不要钱啊?
胤禛横了苏培盛一眼,“你把脖子探这么长干什么?”
苏培盛缩了缩脑袋,赶紧放下帘子。
胤禛有些惆怅:“人家文人墨客都追捧个喜怒随心,我竟然得见人就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泰芬珠撩开帘子看了下,安慰道:“爷,您这么想,您到了户部就能和八贝勒分开,我可得和八福晋一路走到宁寿宫呢!要陪笑还是我陪的时间久,对不对?”
胤禛很不爽:“她凭什么叫你陪笑?她丈夫是贝勒,我也是贝勒,咱们还是兄嫂呢,你要是和她谈不来,就甭搭理她!”
泰芬珠温声道:“爷放心,我委屈不了自己。”
胤禛眯了眯眼:“我猜老八是要和我说监国的事情,我倒要瞧瞧他是个什么成色!”
泰芬珠挑挑眉,没再说话,快要到宫门口了。
等胤禛和泰芬珠下了马车,胤禩和郭络罗氏笑着走过来请了个安,胤禩很温和:“远远地就看到四哥府上的马车,弟弟就想着等等四哥。”
郭络罗氏热情地走到泰芬珠身边:“四嫂今儿怎么穿得靴子呢?”四福晋比她高半个头,这会儿她俩却差不多高,一眼就能看出来。
泰芬珠扬唇笑道:“八弟妹还不知道,我有身孕了。”
郭络罗氏惊讶:“是吗?这可真是大喜事呢!”
胤禩满脸笑意:“恭喜四哥四嫂了。”
胤禛矜持地笑了笑:“多谢,八弟,咱们进宫吧!”说完带了下胤禩的胳膊就往前走, 胤禩回头道:“那我先走了,福晋你慢些,四嫂,弟弟告辞了。”
泰芬珠笑着点头,转头看向郭络罗氏:“八弟妹,走吧,这会儿也不早了,给太后娘娘请安不能迟了!”
郭络罗氏爽朗道:“好,四嫂,咱们这还是第一次单独说话呢!”
泰芬珠被丹桂扶着步履轻盈,不得不说,平底鞋就是比花盆底舒服。
泰芬珠闻言笑道:“八弟妹嫁给八弟才刚刚半个月,以后咱们相处的机会多得呢!”
郭络罗氏点头:“四嫂说得对,我听说八爷和四哥都是在孝懿皇后膝下长大的,很是亲近呢!”
泰芬珠笑容不变:“阿哥们都是和睦友爱的。”
郭络罗氏略有些诧异,却只是附和:“四嫂说得是,汗阿玛教子有方,我在娘家时常常听舅舅提起,他盛赞汗阿玛是有为明君!”
泰芬珠腼腆地笑笑不说话。
郭络罗氏也沉默了一小会儿,又说道:“听说恪靖姐姐在归化城过得很好,我进门迟,都没能见见姐姐呢!”
泰芬珠眨眨眼:“以后肯定能见到的。”前几天蒙古传来消息,恪靖公主怀孕了,听胤禛说,康熙高兴得不行,给恪靖和额附赐了很多东西送过去。
郭络罗氏笑道:“妹妹们在宫里不常见,咱们妯娌也没怎么好好聚聚,有时间攒个局咱们一起消遣消遣。”
泰芬珠认真道:“八弟妹定好时间了,告诉我一声,我看看能不能走得开,及时告诉八弟妹,家里事忙,不能爽了八弟妹的约。”
郭络罗氏笑了笑,暗自纳闷儿,听说这四福晋是个灵巧人,可是她怎么只感觉她木讷呢?
泰芬珠自然地往宁寿宫走,怡然自得,并不觉得二人不搭话有什么,郭络罗氏的意思她大概明白了,可惜胤禛的指示是与胤禩夫妻保持和而不同的状态。
郭络罗氏又起了个话题:“太子殿下的嫡女很快就要满周岁了,也不知道周岁礼该是何等盛大,我和八爷最近在琢磨给三格格的礼物,想来必是要加厚的,只是也不知道加厚多少?”
泰芬珠微笑道:“殿下与娘娘都是宽厚之人,八弟妹送什么都可以。”政治态度都不一样,他们两家送的礼怎么可能一样?
郭络罗氏感觉有些无从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