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看阿哥爷的反应。”
泰芬珠:“试探他一下?”
陈嬷嬷点头:“后院的事儿本就应该嫡福晋做主,可惜宫里没有皇后,四阿哥对此有些不以为然。您得让他习惯这个规矩,后院大小事宜只能由您做主,他不能越过您下命令。”
泰芬珠眼珠转了转,思索了一下:“不能让他习惯插手妾侍和庶出子女的事儿。”
陈嬷嬷深以为然:“您出身满洲大族,后院的格格又是什么身份,您能给四阿哥的帮助岂是她们能比的,总不能让您的嫡福晋成为一句空话,只有那么点子口头的尊贵。”
泰芬珠思考这个时候这样做的可行性,陈嬷嬷又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话:“如今的宋氏不足为虑,永和宫里的那个李氏也是个一般人,可万一将来出现个厉害的,生了个咱们不能容的,万不得已您还能直接收拾掉她们,滴水不漏,四阿哥又能如何?”
泰芬珠眯眼,所以她才下了生女丹,而不是避孕丹,她需要健康活泼的庶女来标榜她的贤惠,也是为自己铺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泰芬珠看向苏木:“你去把丹桂和丹枝叫进来,苏木,你很好,稍后我会给你赏赐。”
苏木福了福身退下。苏木是不打算嫁人的,所以泰芬珠才让她管库房。她今年已经十九了,跟着她进宫就是打着当嬷嬷的主意。
苏木是爱新觉罗氏的陪嫁丫鬟所生的遗腹女,她爹原是费扬古身边的亲卫,早年间因为惊马摔死了,这些年她和她娘相依为命。苏木跟着泰芬珠进宫,苏木的娘在泰芬珠的一处庄子上当管事儿,娘俩都在她掌控中,这样的人才能用来管库房。
泰芬珠身边的丫鬟都是爱新觉罗氏精心挑选又得到泰芬珠点头才进来三所的。
家里太复杂的不要,那样人心易生杂念;爹娘掐尖儿要强的不要,就怕闺女也有了上进的心思;容貌姣好的不要,十几岁的姑娘很容易因为一张脸觉得自己可以攀攀高枝儿;年龄在十六以下的不要,在宫里生活性子必得稳重。
现下看来,这几个丫头都不错,不过泰芬珠还得仔细观察,人心易变。
丹桂和丹枝一起进来。
泰芬珠问道:“宋氏还闹腾吗?”
丹枝回答:“刚刚奴婢去问了辛夷,她没有大喊大叫了,只是反复念着四爷和福晋狠心。”
泰芬珠勾唇一笑,狠心,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的狠心。
“丹桂,你去,去赏宋氏二十个嘴巴子,打得用力点,要不都对不起她说我狠心。”
丹桂遵命,转身就要走。
倒是丹枝有点儿犹豫:“福晋,四爷特别细心,万一他去看宋氏怎么办?”
泰芬珠问她:“林全在吗?”
丹枝点头:“在的,今天不是他跟着四爷。”
泰芬珠吩咐丹桂:“你去叫林全跟着你一块儿去东耳房,让苏培盛的徒弟看着你打。”
丹桂领命,走出屋子。
“丹枝,记住了,之后十五天只给宋氏白米白面和喝的热水,顶多给她放点儿盐,其他的一律不给。她砸坏的那些摆设茶具不用收拾也不用给她补上,就那么着。你去告诉辛夷派两个粗壮的婆子守在门外,两个婆子贴身伺候她,不允许她再大喊大叫,记住了吗?”
丹枝问道:“福晋,那喜儿和杏儿怎么办?”
泰芬珠摆摆手:“让她们俩和宋氏待在一起,不许出屋子,关她们半个月,这回的事儿未必没有她们的纵容,这是盼着自己主子宠惯后院呢!”
陈嬷嬷看着自家福晋把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心疼道:“福晋真是不容易,这要是搁外头,这样的侍妾打死了事,没名没分的,说白了就是个通房丫头,还敢把您和阿哥爷挂在嘴边儿。”
泰芬珠心情倒是平静:“先进来的侍妾总是有种莫名其妙的底气,短短两个月,她就下意识地把自己当成了这儿的女主人。可是没办法,这是皇上定的规矩。”
陈嬷嬷一声叹息,后宫的娘娘们拿皇上没办法,她们自然也拿皇上定的规矩没办法,这就是皇家啊!
下午,后院的东耳房内,宋氏哆嗦着手指着两个粗使婆子,凄厉地喊到:“你们两个给我出去,给我滚出去,信不信我打死你们!”
李婆子冷笑一声:“你是想被我再塞一下喉咙?”她甩着手里的帕子。
宋氏畏惧地靠后:“我是格格,你们这么敢这样?四阿哥呢?他人呢?你们就不怕他回来收拾你们?”
蒋婆子都被宋氏的话逗笑了:“格格?好,就算您是格格,可是您忘了您刚刚说什么了吗?宋金柱是四爷的老丈人?哎呦?这可真是我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四爷的老丈人竟是个内务府的包衣?哈哈哈哈哈!”
李婆子也笑:“可不止呢,这位格格还说了四爷这是不敬长辈,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差,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人,胆子大破了天。”
宋氏恐惧地看着面前的两个婆子,她不明白,她进宫伺候阿哥,她阿玛就该升官发财啊!怎么还能罢了官呢?还有福晋,她怎么敢叫人打自己的,她可是四爷第一个女人啊?为什么啊?
一旁的喜儿面无人色,她没想到心里一时的侥幸竟会带来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