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睡在依旧颠簸的池水中,醒在狼巢温暖的红岩小石床上。
他睁眼一看,周围是熟悉的狼洞,或许已经是清晨了,外边金灿灿的朝阳斜斜的透进床边,铺了一地还满。
风吹远山,隐隐约约传来树林“簌簌”的响声,间或是附近狼洞里谁家的狼崽子哼哼唧唧的撒娇声。
林舒深深的喘出一口气,浑身放松了下来,犯懒又迷迷糊糊的躺了一会儿。
不过随着意识清醒过来的,还有浑身的酸软以及某些难以言说的钝痛感,他小心翼翼的伸了个懒腰,尽量不要扯到痛处。
身上盖着一片轻柔又透气的软毯随着他的动作落在了地上。
昆吾拿着蜜汁与肉粥进狼巢,一进门,床上柔韧又洁白饱满的林舒就这样毫无遮掩的撞进了自己眼中。
此刻,在自己的巢穴里,爱人横陈在榻,满室的春情涌动。
林舒转身看到昆吾回来,发觉到自己正赤身裸体,就下意识伸手去捞地上的薄毯子,面色还是有点泛红。
不过胳膊还没等伸到石床下,便被一只大手顺着肩膀摸了下来,十指交握的又拉回到床榻上。
林舒刚张口想说话,就被男人附上来,紧压着渡来一口清甜又带着花香的蜜汁。
整座东山,整片原野,都在这个春日的季节中多情且缱绻起来。波光粼粼的湖面上,白鹤交颈,斑斓的雄鸟展示着自己丰满的羽翼;郁郁葱葱的林涛中,野兽抵眠,体型硕大的公牦牛血脉贲张的争夺□□的权力;即便在夜里,在花间树梢,也有成群的萤火虫,在月色下不断的闪着美丽的荧光,编织一段特殊的求爱舞蹈。
所有的生命,都在这个季节里相爱,延续着一代代的血脉,谱写出一支烂漫又弘大的生命乐章。
——
林舒一回东山,克烈的族人们就都知道了,只是看着族长化身巨狼把林舒带走后,不想去打扰两人,他们为终于相聚的两人感到高兴。
那日东山的屏障打开,他们原本是很惊异的,更别提听到山门浓雾之外昆吾呼唤东山万物前去迎战的磅礴嗥叫声。
虽然他们毫无损伤的凯旋而归,并且还迎回了失散多年的一支族人,但是族长自身却并不快乐。
他历经困难,终于成长为一只身处壮年巅峰状态的狼神族裔,但是却与伴侣生离,不知今生能否再次相见。
壮年的“狼”依旧选择离群索居,族人们在狩猎的途中,偶尔会看到化身巨大白狼的族长,落寞的蹲坐在雪山石坪上,远远的望着山林边界浓雾的尽头。
狼在深夜里落寞的悲鸣哀嚎。
所以,这几天他们默契的并不来打扰。
只是,都已经十天过去了,除了昆吾有时候会回来朝阿勒取一些做好的食物之外,林舒就没露过面。
而且昆吾每次回来,阿勒和摩厍两人都能闻到他们族长身上浓郁的气味。
摩厍刚一见面就被这气味压制的不敢
靠近,他十分确认,族长已经进入了发-情期。()
狼神族的后裔依旧遵循着一部分兽类的习性与生理,发-情期之中,雄性的狼神族会产生强烈的独占欲与排他性,一般情况下双方都会暂停进食,找一个隐秘之处,疯狂的交缠七天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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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族的人,暂停进食并不会有什么影响,像昆吾,他甚至可以一个月不进食,也丝毫不见异常,就连阿勒和摩厍都可以轻松的坚持七天左右。
但是林舒不行,于是昆吾每天都会在中途停下,随手拿一块布裹上自己健壮的身体,出狼巢给林舒拿一些营养丰富的食物。
直到第十二天的时候,众人有些过于担心林舒,毕竟时间实在太久了,他们怕族长是头一回,克制不住自己,林舒看起来又不太经得起折腾。
但对于谁去看望林舒,几个胆子大的商量的许久,也都有些踌躇,他们实在是被气味威慑的不敢轻易踏足狼巢。
最后抓阄,那闻兴倒霉的中了。
不过那闻兴他们毕竟在外边生活的久一些,对本族的习俗并不太熟悉,尤其是那闻兴这个学渣。所以他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进狼巢去看看林舒么,我去!”
他们回归东山已经半年之久,说来非常奇怪,回来的每个人,对这片土地都没有丝毫的陌生感,即便他们之中年轻的一代甚至都不在东山出生。但一踏进东山,心就忽然踏实了。
那闻兴在摩厍等人的带领下,登上过不少次狼巢的山梁,与狼王都变得熟悉了,所以他极具信心,并没有把此行当一回事。
况且最近张召他们这些脑子灵活的小辈们都帮着研究发电机呢,就那闻兴闲着没事到处逛,于是他二话没说,拎起阿勒给林舒带着的衣服与鞋子,兴冲冲的就骑着马上山了。
身后目送他的摩厍等人看着那闻兴潇洒的背影欲言又止。
阿勒挠挠头,“没事吧。”
说实话他觉得这个小子挺愣的,刚回山没几天的时候,那闻兴在溪边看到一只遛弯的小熊,还以为没人要,拎着就回家了,结果被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