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你又坑了多少贵族的钱?”
一个男子单手搭在存放油画的玻璃上,他模样普通,和笔直英挺的身材略有不搭。
“啧,古董都被你搞出来这么多,竟然没人找你麻烦?我改天让人查查你这家店。”
普通男子一米开外,站着一个棕发英俊的男人,他拿着白手帕擦了擦汗,笑眯眯道:“殿下,你可饶了我吧,我一个情报贩子,收入自然不透明。”
普通男子,亦或者是换了装的燕季风余光瞥过不远处欣赏画廊的‘游客’,蜷起食指,叩了两下玻璃:“可以,那这幅画我没收了。”
棕发男人点头:“当然没问题,我这就给您包起来,请您跟我到待客室休息一阵。”
说罢,他走在前面带路。
两人的身影在拐弯口消没,进了待客室,棕发男人比了一个手势,待客室站着的两名黑西装男点头,一开口竟然发出棕发男人和燕季风的声音。
而真正的两人已经走进暗门,棕发男人收起点头哈腰的作势,毕恭毕敬:“殿下。”
“没时间客套了,”燕季风沉下眼眸,“聂文龄那些人在学院赛期间都有什么动静?”
聂文玲是当今的新王妃。
“她打算在您回去的路上,设置一场‘意外’,让您遗憾离世。”
“派人刺杀我?”燕季风低笑,“聂家怎么开始用这么低级的手段了?还是说他们想了这么多天,终于用屁股想出了这么一个‘好’主意?”
棕发男抽了抽嘴角:“不,他们是买通了星际雇佣兵,意图把谋杀皇太子的责任归咎在那些不法之徒身上,然后再以调查真相为由,夺回兵权。”
一举两得。
“原来我只是附带品啊,”燕季风语气轻松,“我就说嘛,聂家虽然没脑子,但应该也不是特别蠢。”
棕发男:“……”
“殿下,我会提前干预……”
“不,”燕季风打断他,眸光浮动,“为什么要干预,这不是挺好一个机会吗?”
棕发男惊讶地抬起头:“可是万一出了意外……”
“就算你们阻止了这次意外发生,”他轻声道,“你能保证聂家没有二手准备吗?”
“如果没出意外,”燕季风扬起唇角,“我只是‘受伤’,皇太子殿下遭雇佣兵袭击这个理由,也足够燕盛泷交出一部分兵力权吧。”
那部分兵力权,怎么也不可能越过他,落在聂系的头上。
棕发男人低下头:“谨遵殿下安排。”
暗室直连画廊的监控,原本安静的画廊,忽然有两人大声争执起来,随即失手打破玻璃,把一幅名画拨落到地上。
外面那些人很紧张两人的谈话,他们进去不到五分钟,就急不可耐整出动静。
“你再不出去,那些人怕不是要把这家店给烧了。”燕季风嘲弄地看了眼闹剧,“我先回去了。”
棕发男人匆匆离开,燕季风隔了一分钟,接过包好的画。
他正大光明地从这里走出去,拿着画晃过闹剧发生的地点,就要离去,听到了耳熟的声音。
“这幅画算是被毁坏了吗?”黑发少女歪头询问路人,“他们要怎么修复呀?我是不是可以便宜点买下这幅画?”
燕季风顿足,看了眼蠢蠢欲动,要插入浑水中的少女。
他移开目光,这与他没有关系。
……
乔笙把买好的东西放在租借的车上,到画廊来买楚梨要的画,结果店里正乱。
她扫荡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被破坏的名画上——这副画一定最便宜。
受损没关系,让楚梨自己修补一下就好了,她的‘造假’水平以假乱真。
她心里的小算盘敲得咣当响。
做好决定,要上前一步询问时,背后传来一道声音:“老板,这画出吗?我以原价买下。”
和自己抢东西的……
乔笙迅速扭过头,敌视出声的男子,她看了眼还没抽空回答的老板,连忙道:“这画被玻璃划出印子了,不值原本的价钱,你不如去看看其他画?”
“我就喜欢这种,”男子点了点地上的画,胡言乱语,“这叫残缺美,懂不懂?受损反而更值钱了,你要是也想要这幅画,咱俩竞拍如何?”
浑身散发着土大款的气息。
单纯想捡便宜的乔笙:“……”
“还是你来吧。”
“你还算识趣,”男子满意点头,朝愣着的棕发男人道,“还不赶紧给我包起来?”
棕发男心里嘀咕,皇太子殿下怎么又折回来了,难道这伙人另有蹊跷?
他又看了看闹事的两拨人,怎么看都是被雇来搅场子的小喽啰。
“来了,”有皇太子撑腰,棕发男也懒得和这些人周旋,直接让人把闹事的两拨人扣住,等巡安员来送过去。
乔笙只好继续往里面看,走出几步,她察觉不对劲,扭头发现和她抢画的男子跟在她身后。
但男子的目光停在壁画上。
她抿了抿唇,抬脚拐进另一条道,男子仍然跟在她身后。
“?”
乔笙没从男子身上察觉到恶意,她默默腾开位置,想让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