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发现,他警告过这天衍之后,这人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愈加猖狂。
天衍道长说皇帝不能近女色,龙陵帝果然不再去后宫,天衍道长说要取生辰八字合适的童男童女一点鲜血炼丹,龙陵帝果真下令找生辰八字合适的童男童女。
这生辰八字一出,二皇子刚出生的儿子正好相合,二皇子忍无可忍,在朝堂上将这天衍道长骂了个遍。
龙陵帝怒道:“只是取弘儿的一点血,你就这样激动,是不是不想让父皇好。”
这说的是人话吗?
昆信侯怕他冲动,先一步拦住他,道:“皇上,小殿下还小,禁不得折腾。
二皇子党的其余人也纷纷跪下求情:“皇上,小殿下还小,此举不可行。”
龙陵帝气得佛袖而去,回去就去找天衍道长商量,“道长,朕再派人找找其他这个时辰出生的孩童吧。”
天衍道长道:“这炼制不死药是要时辰的,若是再另行寻找只怕会误了时辰。”
龙陵帝一咬牙,命天衍道长亲自带人去取血,临行前吩咐道:“只取血就好,切莫伤到小皇孙。”只是他这话委实可笑,不伤人怎么取血。
天衍带着几个高手到二皇子府宣旨,二皇子咬牙看着他,“这可是你的主意?”
“二皇子说笑了,这是皇上的主意,能为皇上尽忠那是小殿下的福分。”
“二皇子,将小殿下抱出来吧!”
二皇子与他对峙了片刻,天衍丝毫不惧他吃人的目光,倘然与他对视,最后二皇子败下阵来,吩咐奶娘将人抱了出来。
闻彩苓尖叫着阻拦:“谁也不准动本妃的弘儿,谁也不准!”她冲过去要拦着奶娘,却被二皇子一把握住,朝她摇摇头。
闻彩苓抿着唇眼泪瞬间掉了下来,眼睁睁的看着奶娘将孩子抱到天衍面前。
孩子哭闹的声音传了出来,血一滴一滴的流到一只小玉瓶子里,天衍拿到了血,得意的看着二皇子。
“二皇子往后说话做事还是谨慎点好,要不然.....哼哼.....”朝堂上谁对自己不满,他可都记得呢。
等人走后,闻彩苓忙将孩子抱在了手上,看向二皇子的眼神就带着一些怨恨:“殿下为何不拦着他。”
“如何拦着,他带着圣旨。”什么需要童男童女的血,这事肯定是天衍搞出来的,敢跑到他府上来威胁人,迟早让他好看。
“你放心,敢动本王的弘儿,本王定要他好看。”
当夜,二皇子去了昆信侯府议事,直到子时才回来。
大历龙陵八年,龙陵帝专注于求仙问药,封天衍为国师,享太庙供奉,朝廷之事甚少过问。
朝廷外有西陇国虎视眈眈,内有天灾水患,二皇子褚云晟勤勤恳恳内外奔波颇得民心。
同年十月,天降流火,摘仙楼再次被烧,清理废墟时,里面出现一块石碑,刻着八个字:川仁蒙冤,龙陵篡位。
工部的人上报到龙陵帝面前,龙陵帝气得将石碑砸了,下令封口,可事情还是传了出去,而且越演越烈。
大历的东西南北各个地方,但凡有天灾大事发生,都能发现这样一块墓碑。
坊间开始议论纷纷,龙陵帝下令抓乱传谣言之人,一时之间大历各个州郡大兴牢狱。
早朝时龙陵帝将各地呈上来的折子摔在大殿之上,骂道:“各地的官员是干什么吃的,怎么到处都是事?”
朝堂上各个都闷着声不说话,其实心里都在腹诽龙陵帝这些时日的荒唐,可哪个也不敢说。
龙陵帝见没人说话更恼怒了,直接从龙坐上站了起来:“都哑巴了?贤亲王你怎么看?”川仁不就是先太子的字吗,他倒想看看贤亲王的反应。
褚翊出列,直接跪了下去,言辞恳切的说道:“臣弟请求皇上重新审川仁太子一案。”
“你也觉得这件事与朕有关?”
大殿中的人都屏气等着贤亲王的回答,褚翊摇头:“不,正是因为谣言涉及到皇上,皇上更不能避嫌,重新彻查,正好叫有心人闭嘴。”
龙陵帝眼眸微眯,似乎不太相信他的言辞:“贤亲王真是这样想的?”
褚翊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坚定的点头,不管他是怎么想的,龙陵帝才没那么傻,这案子本就是他亲自定的,已经找了替罪羊的案子还拿来查,这贤亲王是想将他推到风口浪尖,不安好心啊。
褚翊才点头,二皇子立马站了出来道:“父皇,儿臣觉得不妥,川仁太子一案已经了结为何要查,若是有心人伪造证据,岂不是要扰乱朝纲,动摇国本。”
二皇子这话龙陵帝又不高兴了,这不查不是显得自己心虚,对川仁太子有愧吗?这儿子是想让天下百姓嗤笑他,自己好尽快上位,不怀好意啊!
龙陵帝站在御座之上看着大殿中一个又一个大臣,那神情似乎想仔细的分辨每一个人心里的想法。
圈巡数遍,看得大殿中多数人心里发毛后,才朝着跪着的褚翊道:“若朕说川仁太子一案没有疑点,贤亲王还坚持吗?”
褚翊再次点头,龙陵帝伸手指着他,嘴角抽动了数下,最后憋出一句:“好,很好,若是贤亲王坚持那就待在府中好好想想,等想清楚了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