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泽一挑眉毛,显然对于冷苒苒的回复有些吃惊。
但他很快表情回复如常,嘴角往上翘一翘,说:“我都差点忘了,你还是郁衡的小粉丝。”
冷苒苒一愣。
她不知道景泽哪里知道的这件事,问:“你怎么知道?”
景泽自嘲地笑了笑:“你当时还让我看郁衡的电影。”
他发现自己实在是输得彻底。
冷苒苒聪明,记忆里很好。
但是她其实并不太能记得关于自己和她在蒙城的那段回忆。
要是早看清楚这一点,他可能从一开始就不会异想天开觉得自己和冷苒苒会有什么结果。
冷苒苒脑袋里浮现了点模糊的记忆,脸颊有点红。
那个时候的冷苒苒,嗯,确实很有可能。
那个时候的她恨不得见到一个会中文的人,就安利郁衡的电影。
挂在嘴边就是“哥哥”、“哥哥”,明明就根本不认识郁衡,但是叫的比谁都熟络。
冷苒苒端起红酒,又抿了一口。
耳朵上挂着两个红色的尖尖。
景泽说:“当时你还拉我看了《霸凌者》,里面有句台词我始终记忆犹新。”
冷苒苒说:“你是说这一句吗?”
“有的时候,别人不喜欢你,是因为你做得不好;更多的时候,是因为你做得太好,或者,仅仅是因为你与众不同。”
景泽点点头,喝了一口酒:“我之后一个人回到美国,面对种族歧视,又或者是后来创业被人排挤的时候,经常会想到这样的话。”
冷苒苒在灯火斑斓的餐厅里,突然想起曾经躲在地下室看着这部电影的小小的自己。
“嗯,这是一句很有力量的话。”
也许这句话的力量已经超越了编辑当时写这句话的本身赋予这句话的意义。
文字、歌曲、电影,都能传递力量。
这样的一句话,曾经跨越万水千山,让在异国的她支撑着走了一段漫长的岁月。
这是她后来拼了命也想回国成为一个演员的原因。
各种几辈子的时间。
冷苒苒重新拾起旧时的梦想。
她突然发现这些年,她喜欢的东西一直没有变。
无论是学习也好,还是修道也罢,是输入。
无论是演戏也好,还是传道受业,是输出。
一进一出的碰撞,渡人的同时渡己,是她想要的人生。
景泽说:“后来,我有机会接触电视电影,我也就来试了试。”
冷苒苒好奇娱乐圈编外人员的生活:“你喜欢娱乐圈吗?”
景泽实话实说:“不喜欢,但是我不用喜欢娱乐圈,我只用喜欢我正在做的事情。”
冷苒苒想了想,若有所思。
一顿饭完毕,两人聊得十分愉快。
冷苒苒觉得景泽会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景泽说:“我喝了酒,准备找个代驾,你是和我一起回去,还是他来接你?”
冷苒苒的耳朵尖又浅浅得变了变颜色。
她说:“他来接我吧。”
郁衡没有说要来接她。
但是她突然很想见到他。
她走出饭店的时候,看见郁衡站在几级楼梯的下面。
他的身材高大挺拔,把自己藏在没有人的深冬夜色里,呵出浅浅的白气。
临时出来得匆忙,他只穿了一身黑色的运动服。
刚刚洗过澡,头发还来不及完全吹干,蓬松又软绵绵地搭在额前,看起来有几分乖顺。
郁衡出道太早了。
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了十多年,但是其实也不过才24岁。
冷苒苒没有上过大学。
但是她想象中,似乎等在女生宿舍门口的大学男生,就是这个样子。
郁衡朝她伸出一只手,招手让她过来。
冷苒苒大走几步跨了过去。
把自己的手放进了他的手心里。
郁衡一愣,他本意不是要牵她的手。
但是冷苒苒面无表情地把头往旁边偏了一偏,说:“走吧。”
郁衡握着她的手,柔软得像一朵云。
他小心翼翼地把她的手一齐揣进大衣的口袋。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一个人面无表情,除了耳根有点红。
另一个人傻呵呵地咧着嘴角喝风,呼出一团有一团的雾气。
看着像是一堆普普通通的大学校园小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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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比赛盛况空前。
除了本来选手的粉丝之外,之前淘汰的选手的粉丝也在现场。
本就不大的速度滑冰的冰场看台被挤得人满为患。
他们带着意难平的遗憾,举着大大的横幅,发誓要把排面拉满。
后台后场的白婷婷很紧张。
她是四个人里面速度和实力较弱的,又是之前的节目组评选最期待选手中名气和支持度最低的。
白婷婷紧张到磨冰刀的手都有点抖,说:“不知道这次比赛的结果会不会部位淘汰已经晋级的选手?”
如果有淘汰的话,接力赛很难裁判单个选手的实力,那么多半会以人气投票作为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