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念出去以后,邵峰看了眼商厌的表情,才斟酌着开口:“商经理,接下来怎么办,津北那边对这次的纰漏很不满意。”
商厌眼里的戾气再也压制不住,他俊秀的脸庞在此刻显得格外冷冽,捏在手里的钢笔似乎要被他给掰断一样。
邵峰站在旁边,连呼吸都放轻许多。
秦氏的危机不只是来源于所谓的高层内斗,还有一个根本的问题。
秦氏是开放初期,最早下场的实业公司。
但时代洪流汹涌,实业公司的处境早就不如往前,而秦氏还没有丝毫的改革,仍旧是维系着最老套的运作方式,早就被那些新兴的产业给挤压了大半市场。
而商厌这次看准了和津北那边的合作,如果项目成功,秦氏将完成最直接的转型。
可是谁都没想到,半路会杀出来一个秦松白。
他利用自己曾经在秦氏的老员工,和那些对秦家忠心的人,在市场部署这一块直接捅出了一个大篓子。
现在津北那边明显对现状很不满意。
邵峰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都告诉给了商厌,就怕商厌会怀疑到他身上,毕竟他以前也是跟着秦松白的人。
不过邵峰也想不明白,秦松白为什么要这样做,秦氏毕竟还是秦家的公司,他这样直接打断秦氏的发展,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
“帮我订机票,明天我要去津北和闻昭面谈。”商厌冷沉的嗓音响起,他指尖在桌上点了点,语气森然:“至于秦松白,他既然出头了,就把他挖出来。”
他抬手将自己领口的第一颗扣子解开,薄唇启合道:“以为拿走了那样东西就可以为所欲为?愚蠢至极。”
邵峰在旁边听得心惊胆战,他不知道商厌和秦松白之间具体有什么过节,但是他也知道,秦松白拿走了商厌很重要的东西。
所以商厌才会在暗地里四处寻找秦松白。
秦初念从办公室出来以后,直接去茶水间接水。
原本还在茶水间闲聊的人,在看见她进来以后,互相使了个眼色,就相携着离开了。
她和公司里的人都还不熟,而那些人在知道商厌把她当祖宗一样供着后,更不会没事主动来招惹她,都是避之不及。
秦初念也不介意,她一个人在角落里坐了许久。
她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可是在看到商厌的那个瞬间,确实有些心虚。
再回到商厌办公室的时候,邵峰已经离开。
商厌正在她的工位旁,翻看着她刚做好的一份报表。
秦初念脚步踌躇不前,商厌就已经抬头。
他将手里的报表放下,眉梢上扬,夸赞道:“报表做的很不错。”
“这么久才学会了做报表,而且之前我生病又耽误了时间。”秦初念轻声道。
商厌替她拉开椅子,示意她过去,他嗓音温润,一点没有刚回来时候的那种阴郁,“进步已经很大了,别心急。”
秦初念坐下,勉强对商厌笑了笑:“总要做的更好。”
商厌轻笑一声,他说道:“有我在,你会是最好的。”
秦初念捏了捏掌心,她抬起眼皮,试探着开口,“刚刚你好像心情不太好,是因为早上那个纰漏的问题吗?”
商厌身子微顿,他垂下眼皮,漫不经心的道:“是有点麻烦,但不是什么大事。”
“……是吗?”秦初念抿唇,“可是我那会听到邵峰提到了二哥。”
她有些迟疑,“我二哥……”
“小念。”商厌打断她,他手上用力将秦初念的座椅换了个方向,然后双手撑在扶手两旁。
他弯着腰,平静的眼眸和秦初念对视着:“这些事还没处理好,我暂时不想和你说。”
他的态度强硬又直接,商厌身上那股清冷干冽的气息飘进秦初念的鼻腔,她的心脏也跟着重重跳了一下。
商厌晚上还有应酬,秦初念跟他说了要去医院以后,他也没说什么。
而是将秦初念送了过去。
只是在秦初念下车前告诉她,晚上会过来接她。
“看来妈说的没错,他对你确实不一般。”秦云亭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秦初念回头,看到秦云亭从医院里出来。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衬衣配黑色高腰长裤,卷发散落,鼻梁间挂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全身上下都透着精致干练的好看。
秦云亭说:“妈让我下来接你。”
秦初念问:“二哥呢?”
“他?”秦云亭笑了笑,“妈没和你说吗,让你不要在爸爸面前提到他。”
“说了,但是我以为他今天会来。”秦初念本来以为,卢惠说今天是一家人团圆,秦松白应该也会回来。
但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