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
北荣公主的生辰即将到来,南宫令玦昭告天下,集结各国使臣皇子入宫参宴。
朝堂之上。
大宋皇帝看着手中的请帖,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北荣皇帝喜得爱女,过几日便是荣昌公主的生辰宴……”说罢,皇帝意味深长的看向夜北承和白誉堂,道:“北荣皇帝亲自下诏邀请,恐怕是为了借生辰宴为由,为荣昌公主寻觅佳偶,不知诸位爱卿可有合适人选?替朕去往北荣一趟?”
白誉堂和夜北承恍若未闻,他们心照不宣的保持沉默。
皇帝继续说道:“听闻,北荣皇帝早些年遗失爱女,寻找十几年才终于找了回去,北荣皇帝对荣昌公主宠爱有加,若是能娶得荣昌公主,与北荣联姻,对于大宋来说,无异于如虎添翼啊……”
夜北承和白誉堂两人依旧保持沉默。
皇帝终于按捺不住,看向白誉堂道:“首辅如今二十有四了吧?”
白誉堂眉头紧锁,沉声道:“是的。”
皇帝道:“可有心仪之人?”
白誉堂呼吸微微一窒。
心仪之人?
他想,他曾是有过的,只是,他未能把握住机会,他深爱的女人早已与他天人永隔。
见他沉默,皇帝追问道:“首辅这般年纪,也到了该娶妻的时候了,既然没有心仪之人,不如……”
“有的。”白誉堂忽然道:“一直都有。”
闻言,夜北承呼吸一顿,心口像是堵了一块石头,上不去,也下不来,生生让他难受。
皇帝略显惊诧,笑道:“哦?不知是哪家小姐?可有订下婚约?”
白誉堂苦笑道:“不曾订下婚约,她已不在这人世。”
皇帝的笑容凝在脸上,他尴尬地咳了两声,旋即转移了话题,道:“实不相瞒,北荣皇帝提名道姓让你亲自上去北荣一趟,朕看着字里行间,对你赞叹有加,想必是对你十分欣赏的,爱卿是否可以……”
“皇上!”白誉堂将他的话打断,道:“微臣心有所属,对那什么荣昌公主实在不感兴趣,还请皇上不要为难微臣……”
夜北承听着只觉得难受,他不想他的霜儿连死了都还被旁人无时无刻的惦记。
林霜儿是他的妻!即便不在人世,也是他唯一的妻!
白誉堂的挂念,简直就是在玷污她!
想到这,夜北承适时插话道:“既然是北荣皇帝亲自邀约,首辅大人还是不要推脱得好!不如顺从天命,娶了那荣昌公主,放下你心中不该有的执念才好!”
白誉堂俊脸黑沉。
当初,他顾念兄弟情谊,事事让着他!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因他的蹉跎和犹豫而痛失所爱!
事到如今,他又何必再顾念那些有的没的情谊!
白誉堂道:“皇上,微臣实在不合适,微臣才疏学浅,实在配不上荣昌公主,不过,这朝堂之上,微臣倒是有一个合适人选,皇上可以考虑考虑。”
皇帝道:“哦?首辅有何人选推荐?”
夜北承眉心一跳,下一妙果真就听见白誉堂道:“夜北承就是最好的人选!如今,他也是孤家寡人一个!他文韬武略,英明神武,这些年南征北战,从无败绩!相信北荣皇帝应当听过他的大名!若是让他去迎娶荣昌公主,北荣皇帝应该会很满意!”
夜北承也怒了,他冷笑道:“首辅真是谦虚!论文韬武略,智谋过人,何人能敌得过你?你这般推脱,岂不是驳了北荣皇帝的面子?你将荣昌公主颜面又置于何地?”
白誉堂也不甘示弱地回怼道:“本辅可不是谦虚,只是实话实说,王爷这般优秀,与荣昌公主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王爷还是要把握住机会才好!”
夜北承道:“本王的发妻自始至终只有一人!若荣昌公主不介意做妾,本王倒是可以接受!”
白誉堂笑道:“王爷娶妻何时行过大礼?何时拜过天地?十里红妆,八抬大轿!王爷的发妻可有此等待遇?”
闻言,夜北承忽然语噎。
论口舌之快,他确实不及白誉堂……
他道:“即便没有行过大礼,拜过天地,可霜儿已经入了我夜家的族谱,是我名正言顺的妻!”
白誉堂冷嘲道:“王爷是不是忘了,她的名字早已从你夜家的族谱划去!她不属于任何人!”
夜北承压着怒火道:“那又如何!即便如此,她也不是首辅该惦记的人!更何况,北荣皇帝指名道姓的是你白誉堂!你不去,是想抗命不成?”
两人在朝堂之上吵得不可开交。
旁人是一句话也不敢说,他们低垂着头,全部默契的噤了声。
怨不得他们如此害怕。
这还是头一次见两人在朝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