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思邪给赫连穆霆开了新的方子,并严令禁止他再使用重药。
临走时,赫连穆霆想要拿走那份记载着硕风离之事的竹简,却别小满死死抱着坚决不给。
赫连穆霆见她不给,只得作罢。
小满让宫人安顿好独思邪、盈盈和白椴的住处后,自己一个人返回寝殿。
想着赫连穆霆的病,她跪坐在书几前,仔细翻阅着御医和巫师们送来的报告。
看来看去也没有任何可以有效抵御尸兵的法子。
她撑着腮帮子正发愁,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抬眼去看,雷聿修跨门而入,向她走了过来。
“怎么了?”小满见他神色不对,连忙放下书简起身问道。
“你让赫连靖接走了云溪和莒妃?”雷聿修竖着眉,脸色阴沉可怕。
“对啊,怎么了?”小满不解雷聿修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生气。
“为何不提前和我商量,擅自安排?”雷聿修诘问道。
小满被他问得一脸懵逼:“我这不是担心云溪和莒妃娘娘吗?现在喻皇后和喻松节把控朝政,肯定是要对顾云铮下手的。我怕到时候他们会对云溪和莒妃娘娘下手,所以提前一步将她们送到安全的地方。我又没做错,你凶我干什么?!”
“你将莒妃和云溪接出宫来,会打草惊蛇,让喻松节以为顾云铮要有所行动,阻止顾文沅当太子!”
“本来他也会阻止顾文沅当太子啊,不用我提示喻松节,喻松节用脚指头想也想得到!”小满不服气道。
“就算喻松节预料到顾云铮会回去争夺太子之位,但他目前认为顾云铮现在被派往边境监军,整个局势都在他的掌控之下。而你的行动会让他感到威胁,从而加速立顾文沅为太子的进程,甚至是顾文沅登基称帝的进程。”
“那又怎么样?”
雷聿修看着她完全意识不到自己错误的样子,气得眉峰倒立,“一但顾文沅登基,喻松节就能得到大沛禁军的兵权,甚至得到大沛军的控制权。而当他得到兵权,现在我手下的这三千将士,以及顾云深手下的全部军队都将被他名正言顺地夺走。”
“不交兵权不就行了。”
“当顾文沅登基,他的话就是圣旨。顾云深不遵圣旨拒交兵权就是谋反,是要按律处斩的!即便他有意抗旨,可大沛军内几万将士家眷,包括幕妃娘娘在内都还在大沛境内,你说他真得能说不交就不交吗?!”
小满被他吼得愣在原地,整个人都懵了。
雷聿修脸色沉得可怕,目光更是渗人:“常小满,现在幕妃已经被皇后以大不敬之罪下狱,顾云深在边境方寸大乱。他一乱,整个大沛军心就会乱。一但消息传到现在驻扎在厉阳城外的那三千大沛军耳朵里,你觉得他们还会心无旁骛地攻打魔教吗?你自己说说你有没有做错?!”
“幕妃娘娘被下狱了?!我去,我光想着云溪和莒妃,把幕妃忘得一干二净了。”小满自信的气势这会儿已经没了。
她后退两步,拍着脑袋坐在椅子上,后悔自己没有先跟雷聿修商量一下再行动。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你让我想想,我的错我来补救。”看着雷聿修生气的样子,常小满妥妥地怂了。
“从今天开始,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在这北戎皇宫里待着,所有的事情都不许管,更不许擅自行动!”
“那怎么行?我想帮你啊。”小满摇着头,眼泪已经快要溢出眼眶。
雷聿修又气又无奈,朝她吼道:“常小满,你老实待着就算是帮我了!”
“你……”小满刚想争辩,却见言王匆匆而来。
“雷将军,小满,”言王并没有发觉面前两人正面红耳赤地吵架,“芍药坊来信报告,顾文沅神智已恢复正常,现在与正常人无异了。”
“怎么会?傻子怎么会突然变聪明。”小满大惊。
雷聿修脸色更冷了:“要么他一直都在装疯卖傻,要么就是有人将他治好了。若是顾文沅神智不清登上太子之位,在朝中定是难以服众,喻松节只能处处压制群臣的猜疑和不满。但顾文沅恢复正常,那么无论登上太子之位还是登基,阻力都会大大缩小。”
小满咬着嘴唇,心想这下要坏事,当初若是一并救下幕妃娘娘,顾云深便没有后顾之忧,竭力反抗顾文沅当上太子。
可现在,顾云深一定不敢跟喻松节当面硬扛。
“言王殿下,芍药坊的消息一向赫连将军,今日怎么是您来传达?”雷聿修忽然问道。
“他的病情加重了……”言低下头,手握成拳。
小满皱起了眉头,心想如果真的找不到办法医治,赫连穆霆不知还能撑多久。
突然,殿外一阵风来,长风珏飞落下来,“雷公子,紧急军报!”
小满一见长风珏,整个人都不好了。
“说!”雷聿修看向长风珏。
“大沛九皇子下令,所有北戎境内大沛军即刻撤回镇北关,与边境守军汇合。”
“什么?!顾云深要把兵撤回去!”小满气得几乎要跳起来,“他怎么能说撤就撤?!”
“若你不撤兵,就撤销你的带兵之权,交由李路将军负责。”长风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