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小满对雷聿修的好印象没过三天就消磨殆尽了。
不知他从哪儿抱回来一只小狼,这几天夜夜狼嚎不说,还野性难驯,追着院子里的野猫天天到处跑。
翠荫园刚刚栽好的花卉被小狼和猫咪踩折的踩折,挂断的挂断,一片狼藉。
而且这小狼能吃能拉,翠荫园里处处都是它留下的狼粪。
“雷·聿·修!你再敢让这只狼到我的院子来,我就跟你翻脸了!”常小满叉着腰冲到梧桐苑主院,气呼呼地说道。
雷聿修则一边逗着小狼,一边不以为然道:“这是雪狼,我爹从北境抓到的,专程派人给我送了回来。”
“我不管你这是什么狼,它这几天天天狼嚎,晚上我都睡不着。还在我的院子里到处搞破坏,还到处拉粑粑,我已经忍无可忍了。”
“它还小,慢慢教。”
“真是什么主人养什么宠物!”
“我准备叫它小雪,你觉得如何?”
“是不是太娘了?”
“它本来就是母狼,叫小雪跟你的名字很配。”
雷聿修搔弄着小雪的脖子,小雪舒服地抬着下巴让他来挠。
常小满听他这么说,更是气得七窍生烟:“雷聿修,咱俩今天说好,这狼从今天起不许再进入我的院子。”
“小气鬼。略略略……”
“你!”常小满气急败坏,觉得自己简直要爆炸,“反正规矩今天定好了,如果它再跑到我的院子里,我就把他炖了吃了。”
说罢,常小满大步离去。
走在回去的路上,常小满突然发现了一只受了伤的小鸽子。
经常在院子里穿梭的那只黑猫正紧紧盯着它,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去。
常小满匆匆跑了过去,赶走了那只黑猫,单手抓住了那只受伤的鸽子。
鸽子翅膀受了伤,看来是不能飞了。
她把鸽子带回翠荫园,仔细为鸽子的翅膀涂了药,又让小丫头给鸽子包扎。还给鸽子准备了水和小米白菜,将它养在了院子里。
夜里常小满刚刚睡下,突然院子里一阵扑扑楞楞的喧闹。
“我的鸽子!”
常小满大叫不好,赶紧披上外衣出了门。
果不其然,小雪口中正叼着鸽子,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看着匆匆而来的常小满。
常小满气急,拿起手边的一杆笤帚就打了过去。
小雪一见常小满动武,立刻吐了鸽子,撒腿就跑出了翠荫园。
几个丫头听见响声,纷纷跑到常小满身边来。
常小满把鸽子捡起来带回屋里仔细检查。
鸽子的脖子已经断了,小雪尖牙在它身上咬了四个血洞和两排牙印。
常小满不断告诉自己保持冷静,再这么生气,总有一天得犯了心脏病。
“你们明日去把这鸽子埋了吧。”她吩咐给丫头们,自己回到屋里睡去了。
许是被常小满打怕了,这一页,小雪一声都没有叫。
第二日一早,常小满正在用早餐。
一个小丫头匆匆而来,大叫着不好了。
“怎么了?”常小满问道。
“小姐,大公子的狼昨晚上死了。”
“什么?”常小满差点被口中的白粥噎着,“怎么死的?”
“沈烈说,看样子是被棍子打死的。”
“……”常小满一愣,“我昨天没打着它啊。”
整个屋子都沉默了。
常小满放下碗筷:“走,看看去。”
她快步向梧桐苑主院走去。
一来到主院,就看见雷聿修和沈烈,以及陈管家和几名小厮围着已经吐血气绝的小雪。
还有一名翠荫园服侍的小丫头跪在地上,不知道在跟雷聿修说着什么。
雷聿修抬头看向常小满,满眼都是疑问。
常小满走到小雪身边,蹲下看了看小雪的伤,很明显它是被人用木棍打了肚子内脏破裂而死。
“怎么会这样?”常小满诧异道。
雷聿修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常小满。
常小满抬眼和他对上目光,看出了他的意思:“你以为是我打死的?”
日常负责照顾小雪的小厮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小满小姐,小雪昨夜又跑到了您院子,还咬死了您的鸽子,这些都是奴才的错,您就算再生气,也不至于打死小雪啊……”
“我没……”
“小叶子已经说了,她亲眼看见您昨天为了救鸽子,拿了根扫帚追着小雪就打。今早我就发现小雪死了……”那小厮继续说道,“而且,您昨天不还找公子说,如果小雪再跑进您的院子,就……”
常小满看着地上的死狼,人证物证聚在,她百口莫辩。
“好了,别说了,在后院儿找个地儿把小雪埋了吧。”雷聿修冷冷吩咐道。
小厮们领命,抱起地上的死狼,向后院走去。
常小满看着满脸怒气的雷聿修,不知该如何解释。
雷聿修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拖着她走回翠荫园。
“我没有打死你的狼。”常小满磕磕绊绊地跟在雷聿修后面,大声辩解道。
雷聿修不说话,只是拉着她进了翠荫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