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番话,萧令月也不管少年怎么想,直接对战北寒道:“我们没这么多时间浪费,动手吧。”
“……”
少年顿时急了,拼命挣扎着,像一条落进网里的鱼,憋得脸都红了。
萧令月扬眉看着他:“你还有话要说?”
少年用力点点头,又张了张口,表示他想说话。
萧令月却道:“我们时间宝贵,你既然不想合作,那别的也不用说了。”
少年:“……”
他急得脸都涨成了猪肝色,嘴巴一张一合,拼命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
这滋味一看就不好受。
萧令月看到他冷汗都出来了,她明知故问道:“你现在是改变主意,愿意合作了?”
少年犹豫了下,目光不信任地看着她。
萧令月摆摆手:“不愿意就算了,我也不勉强……”你。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
少年猛地点头,恨不得把脑袋点下来,挣扎着想甩开战北寒的手。
萧令月朝战北寒使了个眼色,战北寒伸手一点,解了少年的哑穴。
少年呛咳了两声,神情复杂地看着萧令月:“我可以跟你们合作,但你得保证不杀我。”
萧令月反问道:“我保证了你就信吗?”
少年羞恼道:“……你别管我信不信!总之你跟我保证,我就跟你们合作。”
萧令月懂了,这就是一个心理安慰,“行,我保证只要你不故意害我们,我们也不会杀你。”
她和战北寒本来就没想杀他。
放狠话也只是表面威胁。
如果这少年真的倔强不懂变通,那萧令月只好打晕了他,把他和其他人塞一块,事后要怎么解释脱身,就只能看他自己了。
少年闻言松了口气,僵硬的脸色也缓和了下。
萧令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问的是你的真正姓名,不是在营地里的代号。”
少年看了她一眼:“你们先放开我,我再说。”
战北寒松开手,少年活动了下手臂,瞥着他们:“我姓江,叫江珣。”
珣是指玉的意思。
南燕人喜爱玉石,以玉石的别称取名,往往是寄托了美好的寓意,间接可以看出他的父亲应该是读书人。
因为普通百姓取名,一般没这么雅致。
萧令月问道:“你是南燕犯官之后?”
江珣冷嗤道:“你管我是谁的后人,反正都沦落到这里了,以前是什么身份重要吗?你们又是什么人?潜入这里想做什么?”
“这你就不用管了,先回答我的问题。”
萧令月道,“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待了多久?这个营地是谁建造的,负责统领你们的是谁?”
江珣眼神闪了闪,回答道:“我是十岁那年进来的,在这待了四年半,不清楚这个营地是谁建造的,平时负责管教我们的,就是外头那些戴鬼面具、穿黑衣服的人。我没见过他们的脸,也不知道他们是谁。”
他们,说明人数不止一个。
管教,说明江珣在营地里接受过死士训练。
十岁进来,待了四年半,说明江珣在这里的资历不浅,但也没到可以出师的地步。
萧令月从他的话里搜集信息,又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其他人也都跟你一样吗?”
“我不清楚,教官不准我们谈论外面的事,包括我们的名字、从前的经历以及过往,统统不准提,谁敢乱说被教官知道了,下场会很惨。”
江珣冷笑了一声,“你们在营地里走动的时候,看到正中央的训练场了吗?那些被挂在绞刑架上的家伙,就是不小心触犯规矩,被教官吊死的,最小的一个才七岁,大概以前也是个小少爷,娇生惯养的,进来第一天还哭着喊爹娘,结果就被杀鸡儆猴了。”
萧令月微微蹙眉:“营地里经常用这种方式杀鸡儆猴吗?”
“差不多吧,反正每次有新人进来,总要死上一批,少的三五个,多的十几个,看那批新人的数量。还有十天一次的考核,如果不达标或者落到最后几名,也会被挂上去。”
江珣冷漠地说:“我们这些人,被丢进来就是工具,这批不行就换下一批,不够锋利不够有用,都会直接报废掉,剩下的人要么老老实实埋头训练,要么只有死。”
萧令月眯了一下眼睛:“就跟养蛊一样,你们训练的目的是什么?”
江珣讽刺地笑了:“我们这种哪算什么养蛊?养蛊的目的是为了培养蛊王,我们训练的目的,只是从不值钱的人,变成不值钱的工具而已。”
要不他怎么说,其他老老实实守着规矩的人傻呢?
不是因为他们怕死,所以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