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既分。
萧令月飞快直起腰,给了男人一个“老实点”的眼神,便赶紧退出了床帐,做贼心虚的拉了拉,若无其事的转身朝两个孩子走去。
战北寒躺在床上,伸手摸了摸唇角,无声的笑了笑。
萧令月心惊胆战的应付两个孩子,好不容易找借口将他们两哄走。
临走之前,萧令月想起什么,弯腰对两个孩子道:“再过几天,我要和翊王出去办点事,可能要花些时间,你们两个留在王府,要乖乖的不许闹事。”
两个小家伙一下子抬起头:“娘亲要去哪?”
寒寒:“不能带我们去吗?”
萧令月失笑:“不行,是有公事。”
“翊王的公事吗?”北北不高兴的说道,“他自己去不行吗?为什么要娘亲一起?”
“呃,因为娘亲已经答应了。”
“能反悔吗?”
北北一脸期待的问,“可以的吧?他的公事和娘亲又没关系。”
寒寒立刻赞同:“我觉得可以!让爹爹自己去,娘亲和我们留在府里。”
萧令月哭笑不得,屈指弹了弹两个孩子的小脑门:“年纪不大,这就学会出尔反尔了?答应的事情不能反悔,要说到做到。”
北北:“可是……”
“没有可是。”萧令月温和的打断,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娘亲会提前找人照顾你,留在王府也不用担心,可以随时跟娘亲保持联系。”
北北眨了眨眼睛:“娘亲找的是谁?”
萧令月笑而不语。
将两个孩子送回隔壁院落,萧令月也没急着回房,先去卸了妆,换了身舒适的衣服,这才回到房内。
本以为战北寒看到屋内无人,会自己离开。
没想到回到屋内后,萧令月看到床帐还紧紧拉着,丝毫没变过。
这人还没走?
赖上瘾了?
萧令月走过去,伸手拂开床帐:“战北寒,你……”
话还没说完,她愣怔了下。
略显凌乱的床铺上,男人毫不客气的卷着她的被子,闭目睡着了。
他的睡颜倒不像是清醒时那般凌厉,冷冽的眉眼自然舒展了几分,微侧着身,一条结实修长的手臂大喇喇的横过床铺,凌乱的乌发散乱下来,露出半张线条冷凛的侧脸。
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
唇上还有被咬过的痕迹,浓长的睫毛垂落。
萧令月看到他眼下浅浅的乌青色,呼吸深而绵长,显然是真的睡着了。
她小声嘀咕着:“这是多少天没睡过安稳觉了,倒在床上就睡,还霸占我的床……”
萧令月弯下腰,伸手想戳男人的脸。
手指却中途停下。
“算了,待会吵醒了又要跟我烦,还是睡着了讨喜一点。”
她自言自语的收回手,看到男人霸道恣意的睡姿,明明是一张双人床,愣是被他一个人霸占完了,心里好气又好笑。
“睡成这样,我今晚睡哪儿啊?枕头被子都给你一个人占了。”
她住的一直是王府客院,卧房不多。
翊王府里很少有借住的客人,客院更是常年空置,还是萧令月刚搬进来的时候,周伯带人打扫收拾过,其他没打扫的屋子没法住人。
里面也没有准备被褥之类的。
萧令月想了想,干脆决定去跟寒寒北北挤一晚上,这里就让给战北寒了。
他确实挺累的。
从相国寺回来到现在,事情一桩接一桩,战北寒身上伤还没好就跟着连轴转,好几个晚上萧令月路过书房附近,远远看到灯火通明,一整天不见他人影更是常有的事。
战北寒平时极少上朝,但手里要处理的各种事务却比朝堂上的太子还多。
除了京城以及皇宫的防卫工作。
还有京郊军营的军务、龙鳞卫递交上来的北秦各处的军情情报、边境的军队布控,以及各种各样,或明或暗的特殊情报以及七国动向,等等、等等……
他就像一座稳如泰山的指向标,手里放出去千万条线,每一条线都连接着无数的人和事。
每时每刻,都有无数的军务、明折、密折、情报如潮水般源源不断。
萧令月想起自己几次去战北寒的书房,看到他书桌上永远摆放着批不完的折子,都忙成这样了,他竟然还有空带着他们母子去骑马,亲自送她进宫……
“不累才怪了。”
萧令月无语的低声道,“真把自己当铁打了?”
她摇摇头,正准备放下床帐,让他好好休息。
凌乱的被子里猝不及防伸出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