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完令,他又看向萧令月:“愣着干什么,还不走?”
萧令月:“……”
她皱了皱眉:“现在要去哪?”
“回王府!难不成你想在这里过夜?”战北寒冷讽了一句,转身就朝谷口走去。
他们来时的马车还停在谷口处。
上了马车,萧令月才意识到一件事。
太子骑马提前走了,回程的马车上就只剩下她和战北寒两个人。
气氛古怪极了。
战北寒一上车,也不搭理她,坐在主位上闭目养神,一副生人勿进的冷淡模样。
萧令月看着他这样子,也不想自讨没趣,干脆就挑了个最远的地方坐下,低头垂眼想着事情。
战北寒一睁开眼睛,看到她恨不得离他八丈远,都坐到靠近车门的地方了。
男人讥讽道:“你怎么不坐到车辕上去?跟车夫并排不是更好?”
“可以,我不介意。”萧令月冷着脸,二话不说就起身去开车门。
“回来!”战北寒给她气笑了。
“还有什么事?”萧令月转头看着他,皮笑肉不笑。
战北寒:“本王让你去你就去,平时怎么不见你这么听话?”
“翊王殿下不想看到我,我坐到外面去不是更好?”萧令月反唇相讥道,“省得殿下你费尽心思挑我麻烦了!”
“你这张嘴是专门来气本王的吗?在太子面前怎么不见你句句带刺?”
战北寒眼眸里冒火,恨不得直接堵住她的嘴。
萧令月凉凉地一笑:“您也敢和太子殿下比?”
明明是同母亲兄弟,怎么一个就能气度儒雅,君子风范。
另一个就是这副样子?
战北寒是出了名的会得寸进尺,有些事情上,萧令月不愿意惯着他,撂下这句话后,她也懒得管他什么脸色,拉开车门就准备出去了。
战北寒:“……”
这女人,她竟然真的放着马车不坐,宁愿坐到车辕上去!
简直气死他了。
男人火冒三丈的起身,过去一把将她抓回来,砰的按坐在凳子上:“老实坐着,别逼本王揍你!”
“翊王殿下了不起啊!现在还喜欢上打女人了?”
萧令月被他按得一屁股怼在凳子上,尾椎骨差点没撞裂了,再听到他这句话,顿时气炸了:“有本事你揍啊!尽管往脸上揍!”
“你这个女人!”战北寒瞪着她一双乌黑的眼睛,咬牙切齿得恨不得一巴掌拍扁了她。
怎么就能这么气人!
两个人在车厢里一站一坐,互相恶狠狠地瞪视着。
仿佛谁先移开眼睛,谁就输了一样。
气氛剑拔弩张。
片刻后,一道弱弱的声音响起:“那个……王爷,县主……马车能走了吗?”
战北寒:“……”
萧令月:“……”
两人齐刷刷转过头,看到半敞开的车门外,车夫缩着肩膀,一脸心惊胆战的看着他们。
显然是全程目睹了两人的吵架过程。
萧令月蓦地涨红了脸,有种又尴尬又羞耻的感觉。
战北寒脸皮厚,对此浑然不在意,冷冷瞪了车夫一眼,甩手关上车门。
“回京!”
车夫如蒙大赦,赶紧抹了把冷汗,心里暗叫乖乖。
原来堂堂王爷和县主,吵起架来是这个样子,跟斗嘴的小孩子没两样……
嗐!
他还是把耳朵闭起来,别瞎掺和了。
“驾——”车夫一甩缰绳,马车便摇摇晃晃的行驶起来。
小道上路面不平,到处坑坑洼洼,车厢里根本站不住脚。
战北寒瞪了萧令月一眼,甩着冷脸回到了座位上。
萧令月屁股疼。
想伸手揉一揉,又碍于男人在旁边,她只好面无表情的忍着,转头看着窗外。
车厢里的气氛冷得结冰,有一种让人呼吸不畅的感觉。
谁也不说话。
战北寒冷冷地盯着她,脑海里却想着太子之前说过的话。
萧令月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佯装没发现一样望着窗外,心里把战北寒骂了几百遍。
就这样气氛诡异的一路回到京城。
马车穿行在人/流如梭的街道上,径直往翊王府去。
萧令月生疼的尾椎骨渐渐缓和,她暗自松了口气,忽然闻到车窗外飘来一股香甜的气息。
“停车!”
她喊了一声。
车夫听到了,下意识勒住缰绳:“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