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当着战北寒的面,缓缓打开。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上面。
萧令月特意看了一眼瘫软在地上的谢玉蕊,发现她看着季青手里的纸包,表情尤其惊恐,连牙齿都哆嗦打颤起来。
这反应……可比季青拿出黑色药瓶的时候,强烈太多了!
萧令月心里升起一丝好奇。
纸包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让她这么害怕?
季青将纸包摊开来,递给战北寒看。
里面是一颗颗细小如香粒般的东西,质地有些粗糙,颜色娇艳粉红,带着一股甜腻的香气。
“这是什么?”战北寒凝眉问道。
章御医走上前,捏起一粒细细碾碎,然后凑到鼻尖一闻,脸色骤然变了变。
“王爷,这、这是……”
“是什么!”战北寒冷声质问。
章御医涨红了脸,难以启齿的说道:“这应该是一种烈性的迷/情/香,将其掺在寻常香料中点燃,可以让人身热情动,难以自控……
这种东西,通常是外面的青/楼里用来……用来接客的!”
说完,章御医立刻跪在地上,深深低着头:“王爷恕罪!”
战北寒:“……”
萧令月:“……”
满屋子的其他人:“……”
气氛诡异的安静下来。
一种难以形容的气氛,在屋子里涌动。
没人敢去看战北寒的脸色。
章御医等人胆战心惊,又是不敢置信:堂堂侧妃娘娘,竟然在王府里用迷/情/香?
翊王殿下的后院只有她一个人,她还需要用这种手段来争宠吗?
更何况。
真的要用香料助兴,那也用好一点的啊!堂堂翊王府又不是买不起。
居然把青/楼里接客用的东西,拿到王府里来了。
简直是匪夷所思!!
萧令月同样也震惊,她眉头跳了跳,眼神微妙地看向战北寒。
谢玉蕊身边竟然藏着青/楼里才有的香料。
这是把战北寒当成嫖客看了?
萧令月忽然有点想笑,这恐怕是男人被黑得最惨的一次。
男人绷紧的面容已经阴沉到没法看了,双拳紧攥暴起青筋,一双幽深黑沉的眸子如蓄积着风暴一般,尽是风雨欲来。
其他人不能理解,谢玉蕊明明深受独宠,为何还要用迷/情/香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但,男人心里却再清楚不过。
谢玉蕊偷偷藏着迷/情/香,显然是打算对他用的,只是暂时还没等到机会。
献身上位,想生米煮成熟饭?
算计到他头上了。
战北寒怒极反笑,森冷眼眸盯着谢玉蕊惊惧惨白的脸,幽冷说道:“本王都不知道,你还有这种本事和野心!”
谢玉蕊吓得眼泪夺眶而出,拼命哭着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王爷你听我解释!”
她顾不上别的,哭着跪爬到战北寒面前,一边磕头一边哭喊道:“王爷,我冤枉啊!这不是我的东西,我不知道它们是从哪来的,王爷你相信我啊!”
谢玉蕊已经慌得不知道怎么办了。
比起黑色药瓶被发现。
她更恐惧的是迷/情/香,因为只有她和王爷两个人知道,她藏着这种香料是为了什么。
在王爷面前,她一向是打着自己毫无野心、不求上位,只愿照顾小世子一辈子的人设,才博取了王爷的信任,让她留在翊王府。
她这个侧妃,名义上是王爷的妾室,可实际上,不过是照顾世子的高级奶娘罢了!
王爷从来没有把她当成女人看。
在他眼里,她跟府里的丫鬟、嬷嬷、甚至是侍卫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只是名分好听点罢了。
这是谢玉蕊最羞耻、最不愿意承认、也最痛恨的事实。
她极度想摆脱这种身份,她不想当一个高级奶娘,更不耐烦照顾那个小野种,从一开始她仗着恩情求王爷让她进府,就是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成为翊王的女人,彻底翻身上位。
但谢玉蕊也知道,王爷对她没那种心思,如果不是用寒寒做借口,她连进王府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她无论如何都不敢暴露自己的心思。
一旦被王爷发现她有这种野心,王爷肯定不会再相信她了,甚至可能会把她赶出王府。
那一切就彻底完了!
正因如此,谢玉蕊才绞尽脑汁的买来了迷/情/香,藏在身边,耐心的等着一个合适的机会。
只要王爷跟她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