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月的脸色青红皂白变幻了一轮。
她咬咬牙,一手护着浴巾挡住胸口,一手接过托盘,然后急忙后退两步,羞恼道:“你快出去!”
男人站在原地没动,感觉托盘被她接过去了,心里竟隐隐闪过一丝失望……
他压制住思绪,正准备转身走人。
萧令月已经开口催促了:“你怎么还不走?”
“……”男人倏地停步,不善地看着屏风,“本王好心给你送衣服,你就这种态度?”
萧令月差点噎死。
心里疯狂吐槽:谁让你来送了?外面明明有丫鬟!
你让丫鬟送进来不行吗?
还有,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她在里面洗澡,就隔着一扇薄薄的屏风,还是透光的那种,他就在外面看着?
这场景,萧令月想想就觉得脚趾抠地,又尴尬又羞恼。
萧令月憋屈地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男人:“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以为外面是丫鬟,也没叫你送啊。”萧令月小声嘀咕。
“丫鬟被周伯叫走了。”战北寒眼皮都不眨一下,随口扯谎。
然后咄咄逼人地道:“本王过来给你送药,刚进来就听到你在喊人送衣服,于是就给你送来。”
“结果你倒好,这副质问的语气,是把本王当什么了?采/花贼吗?”
萧令月被诘问的无话可说。
她现在脑子有点乱,也没心思琢磨他话里的漏洞,只想让男人赶紧出去,她好穿衣服。
就这么裹着浴巾,实在太没安全感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先出去好不好?我换好衣服再跟你说。”
男人好整以暇地看着屏风,淡淡道:“你冤枉本王,连个道歉都没有,就想打发本王走?”
“……”
萧令月憋屈得不行:“那你想怎么样?”
这个问题把战北寒问住了。
他本来只是临场发挥,不悦她赶人的急切,并没有想过具体要怎么样。
但战北寒反应快,冷哼道:“这笔先记着,本王晚点再跟你一起算!”
萧令月:“……”
“在这等着!”战北寒撂下这句话,便转身掀开珠帘,出去了。
萧令月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一时竟不敢动。
过了片刻,战北寒又回到屏风前,伸手从屏风侧边又递来一个托盘,是各种伤药和绷带。
“拿去用!免得又说本王碰了你的伤。”他语气不悦。
萧令月怔了怔,心情有些复杂,伸手接过来。
还没来得及说话。
战北寒冷冰冰的道:“上完药,穿好衣服就出来,本王找你有事!”
语毕,他便转身出去了,在外间客厅里等着。
萧令月退到离屏风很远的位置,将两个托盘放在小桌上,又回头看了一眼屏风外面,松开手。
浴巾滑落到脚边。
萧令月倒了点药酒,忍着痛,将身上的伤口擦洗了一遍,又拿了瓶生肌止血的药膏抹在伤口上。
心里存着事,她也没处理得太细致,匆匆抹完药便用绷带包扎起来。
上完药就好换衣服了。
拿起衣服上小小的粉色肚/兜,萧令月神情有点复杂:“……”
战北寒给她送衣服,肯定看到这个了,说不定还碰过。
这么贴身私/密的东西被男人见了,总有一种难言的羞耻感和尴尬。
顾不了这么多,先穿吧。
萧令月拽着两根系绳,绕到背后系上,然后将肚/兜拉起来,另外两根细绳在颈后系牢,遮住胸口的曲线。
管家给她准备的是一套贵族女子的衣裙,样式繁复优美,穿起来也麻烦。
里里外外的衣裳就有四层,一层内衬,一层浅色里衣,一层同色外衣。
最后再加一层刺绣的轻纱外衫。
衣裳上的盘扣清一色都是圆润精巧的珍珠,大小统一,质感极佳。
下身的裙摆逶迤宽大,拖延及地,金丝掐线在裙摆上绣出重重缠枝莲,莲花蕊处点缀着细小的宝石,随意一动,裙摆摇曳之间,华彩熠熠,明艳又绚烂。
就连配套的鞋子上都有金线绣成的灼灼花纹,镶嵌着小颗珍珠和宝石,精致得能闪瞎人眼。
萧令月换好衣服,光脚踩在地毯上,看着这双鞋子有点呆愣:“……”
用宝石镶的鞋子,穿在脚上走路,真的舒服吗?
“换好了吗?”
男人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萧令月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