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小黑狼送到早先居住的山洞,确实是宁熹光目前能想到的,最可行,也最靠谱的解决方案。
她是绝对不同意将小黑狼留在这里的。
以西部半兽人恃强凌弱的凶残本性,相信只要他们一离开,失去庇佑的小黑狼就会成为他们的盘中餐,她是断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她倒是可以用武力警告威胁西部的半兽人们,让他们不要对小黑狼有什么企图心。可这样能起到的效果也是有限的。
毕竟她很快要离开这里,只能在短时间内对半兽人们起到震慑作用,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而随着她的离开,那威慑力也在减弱,迟早有一天彻底失去作用。
而且他们跑到老主宰居住的山峰,把小黑狼救下也是不争的事实。
这里的半兽人虽然大都头脑发达,四肢简单,但也不全是如此。总有心思机敏通透的,能猜到老主宰将小黑狼囚禁的因由。
那时,怕那些被提升武力这个美好前景冲昏头脑的半兽人,铤而走险,将小黑狼吃掉而后一走了之。
他们若是藏了起来,她还能天南海北的去追杀不成?
再说了,小黑狼都死了,她即便逮着凶手为他报了仇,又有什么意义呢?
心里这么想着,宁熹光越发坚持要将小黑狼送到北部扁毛区域。
扁毛们受了母树影响,从内心深处“深爱和平”。相信只要小黑狼不主动发起进攻袭击他们,那么他应该可以和扁毛们友好相处。
宁熹光心里打定主意,就对着傅斯言一顿歪缠。
傅斯言自来是惯着她的,又见她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拗模样,只能头疼的点头答应了。
两人又费了一番功夫,将小黑狼送到北部扁毛区域不谈。
他们的回归让扁毛们如何惊恐欲绝不提。
如何和母树以及扁毛高层们交涉,让他们允许小黑狼在水帘洞居住到他成年也不细说。
只说将小黑狼安顿好后,宁熹光和傅斯言就又离开了北部扁毛区域,往南部水域而去,那里也有一笔旧账,要好好算算呢。
提起南部水域,就不得提及那里的两位大佬——那对鳄龙和鲸鱼共生的半兽人夫妇。
而一想起这两个半兽人,宁熹光就感觉脸疼、肩膀疼。
她脸上被母鳄龙挠了一爪子,要不是躲得快,整个脑袋都被穿透了。虽然险险躲了过去,脸上却留下了一条大疤痕,可算是毁容了。
要不是她本身还有些医术,而这个世界药材等级又比较高,她弄出不少内服外敷的药材敷脸调养,想必现在整张脸都丑陋的不忍直视。
然而,尽管有诸多药粉和药液调养,脸上的伤口也早就结痂,疤痕淡化,可若是仔细看,还是能看出脸上有浅浅的一道粉痕,那是伤口上新长出的皮肉,比脸上正常的肌肤要嫩上不少,颜色要和面目的肤色变得一样,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调养。
而她的肩膀处,被狠狠撕下来一块肉,却再也长不好了!
女人都爱美,宁熹光自然也一样,而如今,她再也不完美了!!
身上留下这样两个丑陋的伤疤,她至今气的胸腔内气血翻涌,每想起一次,都恨不能将那对夫妇拉出来狠狠折磨一番,以消她心头之气。
即便知晓母鳄龙是因为丧子之痛,才对她痛下杀手,公鳄龙是因为她“偷盗”了他的珍宝,才至死不休。
他们都有不得不追杀她的因由,可她清清白白一个人,不明不白被人扣了屎盆子,无处申冤不说,还险些丢了性命,她何等冤枉?她就不该报仇么?
没有这样让人吃闷亏的道理的。
即便她能忍下这口气,元帅大人也忍不下!
更何况她素来小心眼,睚眦必报,这样的气让她吞下去,那她不憋死也得郁闷死。
越靠近南部水域,宁熹光心头火气越重。
不经意间瞥见元帅大人冷凝的脸,宁熹光心头一叹:啧,就说么,她都恼的不要不要的了,元帅大人只会比她更恼。
她可没有忘记这男人当初看见她脸上、身上的伤痕时,暴怒的神色。
而之后每次欢.爱,这个沉默寡言的清冷男人,也总是对着受伤的地方摸了又摸,亲了又亲,好似在安抚她,又好似心疼的难以忍受,只能通过不断触摸的方式,减轻心中的暴戾。
相比起那只老鳄鱼,鳄龙夫妇的罪行有过之而无不及,即便宁熹光有心饶他们一命,元帅大人也不会同意的。
就像她早先说的,这人最护短。
她是他的人,他自己欺负可以,再有别人想要伤害她、欺负她,傅斯言真能把人弄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这两个敢动他的所有物的半兽人,元帅大人指不定早在心里为他们两口子准备了百八十种酷刑,如今就等着逮到犯人行刑了。
话说回来。
靠近水域的地方出现了绵延千里的沼泽。
沼泽中又有数不尽的半兽人,个个凶残嗜杀,没一个好相与的。
半兽人们嗅到了有人靠近的气息,好些个从沼泽中冒出头,一边咕嘟咕嘟吐着泥水泡泡,一边用兴奋的兽瞳盯着要来送死的人。
然后,他们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