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般吃吃喝喝,很快就赶了五分之四的路程,他们也赶路十天了,再有个两三天的功夫,他们就能赶到最靠近边境的城池——白云城。
白云城虽是边境,然因其独特的地理位置,渐渐的就成了往来大新朝客商与西域诸国通商时,客商们落脚的地方。
人流汇聚之地,商贸繁盛之所,渐渐的,原本荒凉偏僻的白云城,已经有了大城市的景象。
而越是靠近白云城,可供客商们打尖住店的客栈也越多。
然而,非常不幸的是,宁熹光诸人此番来的晚了,客栈竟填满了人,房间都被订购一空。
宁熹光有些发愁,“怎么办呢?天都黑了。好吧,这个不是最重要的,可是这天阴沉沉的,还电闪雷鸣,眼看就要下雨,咱们也不能这个时候赶路不是?”
春雨贵如油,这话在这个时空同样适用。
可以说,整个冬天,整个大新朝几乎没下一滴雨,这对于赶路的宁熹光等人来说,自然再好不过。不过,对于那些靠天吃饭的百姓,想来就不是什么好消息了。
不过,这也是正常现象,庄稼缺水,倒是可以挑水或引喝水灌溉,这对于百姓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当然,若是春天下上一场暴雨,他们也是求之不得的。
而这在百姓们看来贵如油的春雨,却让宁熹光由衷的发愁起来。来往客商早就订好了房间,就连这家客栈的柴房,都被掌柜的以一两银子一晚的价格租出去了。就连整个酒楼大堂,都准备好了地铺,边边角角的位置,都被人占住了,显见是晚上就准备睡大堂的。
所以,问题来了,他们今晚是要露宿街头的节奏吗?
傅斯言揉着她的头发不支声,眸中却含着浅笑。宁熹光见了,就懊恼的捶他一下,“你还笑得出来,等今晚真的露宿街头了,我看你到时候哭不哭。”
正这么抱怨着,宁熹光就见某个貌似店主的老人家,往他们这里看了一眼,随即眸光变亮,闪过惊喜之色,态度却变得很恭敬。
店主人走过来,恭敬的对傅斯言行了一礼,而后……
宁熹光跟着一行人去往后院时,还有些晕晕乎乎的。怎么着店主人就称呼元帅大人“老爷”呢?
所以说,这店家认识元帅大人?是元帅大人布置在这里的暗棋?这酒楼是元帅大人开的?!!
这么明显的指向性,若是宁熹光再猜不透这其中的关节,那她就是个棒槌。
可正因为她猜到了,所以才郁闷的想挠墙。
她刚才为没有住房一事忧虑不看,元帅大人去好整以暇的在旁边看笑话,丝毫不准备告诉他真相,她好气哦!!
店主人将他们引到一所僻静整洁的后院,就退出去准备饭食和热水了。
宁熹光进了房间,坐在桌子旁生闷气,傅斯言见状走过来抱她,宁熹光挣扎着不配合。可她你定点力道,猫儿似得,很轻易就被元帅大人镇压了。
被元帅大人抱在怀里后,那人与她耳鬓厮磨,发出愉悦的轻笑声,“王启是暗卫中人。只是执行任务时伤了腿脚,我便让他由暗转明,在西域这边开个酒楼,顺便收集信息。”
宁熹光扭头不理他,“跟我说这些干么,我又不关心?”耳朵却竖的高高的,就准备听下文呢。
“你不关心,我却想让你知道。”傅斯言又沉声说,“早几年王启培养了助手,便按我的意思去了西域,亲赴鞑靼走货,以客商名义接触鞑靼贵族,为我提供各种讯息。此番我要对鞑靼用兵,才又将他召了回来。”
“什么么?”宁熹光察觉到他说完了,忍不住小声嘀咕一句,“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对啊,既然和她没有关系,她生的什么闲气?
就因为刚才元帅大人看了她的笑话,没有及时告知她,她就是这个酒楼的主人么?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
如今最关键的难道不是,他们有了住的地方,不用在露宿荒野,承受风吹雨淋?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外边轰隆一声响雷,震得整个酒楼都颤抖起来。随即,瓢泼大雨从天而降,不时还伴随着阵阵闪电霹雳。
窗户被狂风猛一下刮开,透骨的寒风吹进去,冻得宁熹光一个哆嗦。
傅斯言起身去关窗,宁熹光连忙阻止,“等等,先让我看一眼。”
“有什么好看的?”
“哎呀,就是好久没见到下雨的情景了,有些稀罕么。”
他轻笑着看她,那眸光深邃幽沉,含着微微笑意,似乎在揶揄她的小女儿情态。
宁熹光却不在意,只是说,“我是真的好久没见过这样的情景了。之前……之前住的地方四季如春,好似仙境。”
“做梦呢么?”傅斯言轻揉她的头发,“四季如春的地方,倒是真有,可惜远在南疆。你从未出过京城,又如何去得了南疆?”
宁熹光回他一个“你不懂”的眼神,顾自哀伤说,“一下雨我就满腔愁绪,感觉自己特别像个文艺女青年。”
傅斯言已经走开了。
店主人送了饭菜和热水进来,饭菜都非常精细,和之前在大堂里见过的,那些摆在其余客人餐桌上的膳食完全不同,显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