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人民群众内部的矛盾,也就在这样的态度影响下,日渐消除了。
这一年年底的时候,在南方又打了一年工的超子也回来了。
他和锅盖回来的时候一样,嘻嘻哈哈地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从不具体提在南方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超子回来以后,便就只剩韩霆一个人在南方了。
然后过完年后不多久,韩霆写了一封信回来报了平安,之后就在南方失去了音讯,没再写过信回来。
在韩霆不再回信以后,韩庆天王翠英和韩雷当然又连续写了很多封信过去,但全部都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的回音。
没有办法,韩雷只好跟厂里请了假,麻烦超子抽些时间领着他,他跟超子去南方找了一圈。
() 外面世界那么大,大海捞针般地找人并不容易。
韩雷和超子没有找到韩霆,只能又回来了。
韩霆没了行踪音信以后,王翠英在家整日以泪洗面。
她又抱怨起韩庆天来,怪他当初为什么要答应让韩霆出去,外面到底有什么好闯的,去那么远的地方,死了都不知道死在哪里。
怪他当初没有拦住韩霆不让他出去,也怪自己没有拼死拦下韩霆。
韩霆、锅盖超子三人去南方,回来两个人。
去过一趟南方回来,尤其韩霆完全失去了音讯,超子和锅盖之后就都变了,变成了和胡同里那些大爷叔叔们没差别的人。
他们娶了媳妇,生了孩子,踏踏实实过起了日子。
以前那些召集狐朋狗友混日子的坏毛病没了,为了养家糊口,只要是能赚钱的活都干,每天为了生活奔波忙碌。
初夏也在自己的人生轨道上继续向前。
她把唐园做出品牌效应以后,也没有就此闲下手来。
在稳步扩张规模和销售渠道的基础上,积累出了可用资金,初夏便又盘下了一间濒临倒闭的大酒楼,重新设计装修,招募组建团队,研制菜品,开了家精品餐厅——一品宴。
这一晃,五年很快就过去了。
唐海宽和吴雪梅仍旧在胡同里经营饭馆,一一从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小婴儿长成了即将幼儿园毕业上小学的儿童。
林霄函升了正厅,调到市司法局做了局长。
阳光和暖的午后。
光秃秃的柳条儿在微风中轻甩枝梢。
结了厚厚冰层的湖面上来来往往都是滑冰的人。
初夏和林霄函一左一右牵着一一的手,拉着他在冰面上滑冰玩。
稍一个没拉住,一一摔趴在冰面上,初夏和林霄函一起笑。
在冰面上玩到太阳斜落。
玩得尽力了,初夏和林霄函带着一一离开冰场回家。
去往停车地方的路上,初夏和林霄函仍是一边一个拉着一一。
初夏低头笑着问他道:“今天玩得开心吗?”
一一仰起头看相初夏回答:“特别开心!”
初夏和林霄函自然也是开心的。
两人脸上挂着笑,往彼此看上一眼。
到了停车的地方去到车边,初夏带着一一上后面的座位。
林霄函打开驾驶座的门正要上车时,目光一扫,忽看到不远处刚停下来的一辆车上下来了一男一女。
两人走到一起后举止亲密,看起来像是一对情侣。
当然林霄函对他们是不是情侣并不感兴趣,他之所以会多看这一会,是因为从驾驶座上下来的年轻男人,是他的弟弟林浩博。
看林霄函站在门外不上车,初夏出声问道:“怎么了?”
林霄函闻言收回目光,上车应一句:“看到个熟人。”
初夏往外面看出去,也便看到了林浩博。
而林浩博目光落在他们的车窗上,显然也看到了他们。
林霄函没有和他打招呼,直接开着车走人。
林浩博一直看着林霄函开着车走远了,才收回目光来。
他旁边打扮时髦的姑娘问他:“那车上的是谁啊?你认识啊?”
从小到大,林浩博只要看到林霄函心情就会变得很不好,如今也没变。
他冷笑一下道:“一个从生下来就没心没肝没人味的冷血怪胎,一个狼心狗肺吃里扒外的混蛋,一个根本就不配姓林的人。”
姑娘听出来了,“是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林浩博看向姑娘冷眼冷声道:“他才不是什么我哥,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现在跟我们林家也一点关系都没有。”
说完往前走着继续道:“你别看他表面上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其实他这个人内心极度阴暗,从生下来就招人厌恶,我爸特别不喜欢他,打心底里厌恶他,恨不得不要他,我也特别讨厌他,没有人喜欢他。我爸早就不认他了,他也早就不是我们林家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