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蝉衣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一个人,高贵又纨绔,仁慈又残暴,多情又痴情……
总之,顾承厌是一个很复杂的人,花蝉衣几度以为自己看透了他,后来发现只是自己自以为是的错觉。
花蝉衣倒是对研究一个人没太大的兴趣,只是顾承厌于她来说,终究是与旁人不同的。
等东子哥恢复记忆后,就算到时候选择了她,心中想必也会始终有卿然,那她可不可以,心中也藏着一个人……
可若真是如此,她和东子哥之间的感情又算得了什么?
花蝉衣如今诸多事已经看的很通透了,唯独此事越想越头疼。外面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身后的帷幔漏了个缝儿,灌进来的寒风令她打了个冷颤。
一旁的林浮音见了,让下人稍微将帷幔遮了遮,同她道:“你在想什么呢?这美酒佳肴也不动筷,等我喂你不成?”
花蝉衣笑了笑,目光无意中又往顾承厌那里瞟了一眼,不想原本同四公主说话的顾承厌突然看了她一眼,花蝉衣连忙收回了视线。
顾承厌双眼微微眯了眯,心说她这是看什么呢?方才花蝉衣看他他便感觉到了,面上平静,实则做什么都觉得不自然了起来。
雁来山庄准备的酒菜都是上等的,花蝉衣收了乱七八糟的心思后,便全心投入到了面前的美酒佳肴中。
身旁的林浮音见到美酒连菜都没心思吃了,一杯接着一杯,花蝉衣劝了两次没用,索性不管她了。
四周闲谈的声音有些嘈杂,这时,突然有人开口问她道:“蝉衣姑娘,今日都这么晚了,你回去晚了不怕你那夫君担心么?”
“就是,你夫君会来接你么?”
花蝉衣见众人突然将话茬扯到了她这儿,无奈道:“若是回去的晚,我夫君便不会来了。”
“唉?那真是可惜啊。”话最多的蓝衫男子道:“我若是有如此貌美的一位娘子,多晚都要来接回家。”
此言一出,官家公子们哈哈大笑了起来,花蝉衣作势害羞的垂头不语,心中微微有些发涩。
沈东子根本就不会来,若换做昔年,就算夜再深,东子哥也一定会等着的,如今保不齐再陪着那卿然姑娘也未可知。
女子们不少暗暗泛起了白眼儿,她们当中有些人实在看不上花蝉衣这般出风头,又不是什么千金小姐!
不过多数人还是想想罢了,今日碍于顾将军在,许多平日里爱嚼碎嘴的女子都收敛了许多,哪怕不能给将军留下印象,也比留下个不好的印象强。
毕竟如今将军还未娶亲,她们也并非全然没可能,反正顾将军不可能只娶一个女子的。
一旁的孙茗秋冷眼看着这些官家子弟围着花蝉衣你一言我一语的,隐隐有些坐不住了。
她因为样貌生的丑,最看不惯那些生的好看的小狐媚子,通常男人们围着那个女子,孙茗秋便认定了那个女子是个狐狸精。
说到底,还是这世上的男子太俗气了,就喜欢好看的女人!恶心!
像她这种内在美的女子,那些男子怕都是瞎了眼看不见!
孙茗秋愤愤的想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苦酒入喉心作痛,有些事越想越难受。
想她身份高贵,这些年来翰林院提亲的男子却寥寥无几,还都是一些她孙茗秋看不上的歪瓜裂枣!熬着熬着便成了老姑娘不说,她活了这么多年何曾官家公子们这么待见过?
往日里那些小狐媚子们有权有势也就罢了,这么个寡妇,还是乡下来的,这么招摇,真是恶心!
不过话说回来,长成这样子的,能是什么好女人?
花蝉衣正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着这些男子无聊的问题,心下隐隐有些厌恶,孙茗秋突然开了口。
“行了,你们看不出人家蝉衣姑娘不想同你们说话么?你们可别戳中人家痛处了?”
“痛处?什么痛处?”蓝衫男子不解的看着孙茗秋。
孙茗秋道:“蝉衣姑娘如今在京中怎么说也算小有名气,别说她和她夫君之间那点事儿各位一点也没听说过,也不知蝉衣姑娘今日究竟是不需要人接呢,还是根本无人接?”
一旁的林浮音忍无可忍,重重一拍桌子道:“关你什么事?!”
“浮音……”花蝉衣淡淡的开口笑道:“孙小姐大概也是好奇罢了,不过有件事我还是想说一下,我乃是有夫之妇,诸位还是莫要管我叫姑娘了,叫我沈夫人就可。”
孙茗秋似乎存心同她过不去,闻言冷笑了声:“今日一直听诸位公子唤你姑娘,我还以为沈夫人忘了自己的身份,真以为自己是个姑娘呢。”
众人闻言,不免都觉得孙茗秋有些没事找事了,又不是花蝉衣让这些人唤她姑娘的……
花蝉衣也不恼,看着孙茗秋笑道:“看样子孙小姐比我清楚我的身份,既然如此,方才孙小姐为何还要那么唤我?”
“我……”
“还是说,孙小姐瞧着你我年纪差不多大,一时忘记了?”
孙茗秋:“……”
花蝉衣这话猛的一听似乎没什么问题,然而却戳中了孙茗秋的痛处。
她今年年纪同花蝉衣差不多,因为这么多年始终没几个提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