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或许某些感情,早就在时间的冲刷下变了质。
又或许,从一开始便是她自以为的。
花蝉衣回过神来,反问道:“可我终究是你娘子,退一万步讲,你我之间半份感情也没有,这就是你背叛我的理由么?”
沈东子:“……”
沈东子本以为自己说服了花蝉衣,想不到她能这么快清醒过来,并反驳她。
花蝉衣这些年判断事物,心中有自己的一杆秤,有她自己的标准,沈东子说的这些话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可根本不能作为他负心的借口!
当年沈东子对她那些承诺,可不是她逼着说出来的,如今她对他,无论是真心也好,执念也罢,她确实是希望沈东子回到自己身边的,这便够了,其他的可以等他回来后慢慢想!
花蝉衣极少这么钻牛角尖,只是对于沈东子,总是有股特殊的执念在。
上辈子憧憬仰慕,爱而不得,这一世花蝉衣始终坚信是老天给她挽回的机会,卿然算的了什么?
沈东子似乎早就料到她会如此,花蝉衣在他心里的印象是个难缠的主,能轻易被他三言两语说服就怪了。
沈东子道:“花蝉衣,咱们一直这样拖下去终究没什么意思,我见你也是个有主意的,你到底想怎么样,尽管说,我和卿然都会顺着你,咱们各退一步,早些将咱们之间的问题解决了可好?”
花蝉衣犹豫了片刻:“东子哥,你这记忆,还有可能恢复么?”
沈东子:“你什么意思?”
“我也不强迫你必须和我在一起。”花蝉衣道:“不过你现在凭着自己失忆了,就说自己不喜欢我,是不是太笃定了些?我就一个要求,等你恢复往日记忆后,到时候你若是还确定自己喜欢卿然,我不拦你。”
沈东子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话到了嘴边生生咽了下去。
他看得出来,这已经是花蝉衣的底线了,如此也好,沈东子就不信,他恢复记忆后,对卿然的心就会变了。
沈东子应下后,便带着季卿然离开了。
花蝉衣重重叹了口气,忍不住在心底告诉自己,不要想那么多,东子哥若是都想起来后,凭他的责任心,会回来的!
能和东子哥一起寻常夫妻的日子,不正是你一直以来所求的么?
这场不怎么愉快的接风宴完成后,花蝉衣重新投回了忙碌的生活,白日温书,到了晚间研究着在花家村山中挖来的药草。
为此,花蝉衣还抓了许多小动物来试验。
这种草药毒性强的厉害,若是制成治病救人的药,必须保证万无一失,花蝉衣晚间彻夜试了近百种药材,不知不觉一整夜便过去了。
花蝉衣揉了揉酸痛的眼,看着死了一地的动物尸体,伸了个懒腰,昏昏沉沉的起身去洗漱了。
花蝉衣自己一个人的日子过的丝毫不讲究,时常昼夜颠倒,黑白不分,只求能多学些什么。
花蝉衣劳碌了几日,这日来到学堂后,怎么也没想到,这才短短几日时间,她被东子哥弃了的事都能传进来。
花蝉衣如今在京城也算小有名气,加之抛妻弃子的戏码本就为人所感兴趣,那日之后,这么点破事儿一传十十传百,传进了学堂内,将花蝉衣说的好不可怜。
花蝉衣自己倒是不觉得自己有多可怜,虽然这事儿确实怪糟心的,但她这些年遇见的糟心事儿还少么,相对比之下这个真不算什么。
偏偏莫名其妙得到了不少人的同情,她和沈东子如今倒是成了出名的痴情女子负心汉。
花蝉衣听见旁人议论这件事时,多少觉得有些肉疼,淡淡的看了学堂门前说话的那几个女孩子一眼,那几个女孩子有些怕她,立刻噤声了。
痴情女子负心汉……
花蝉衣无声的叹了口气,她和东子哥之间貌似有这么点意思,只是听起来为何还是觉得有点酸唧唧的,令人起鸡皮疙瘩。
花蝉衣叹了口气,准备往决明阁去,半路遇见了四公主和张晴之小然等人。
这才是糟心事呢,花蝉衣忍不住心想,决明阁和赵太医等人那栋小阁楼几乎是相邻的,时不时的总会同这些人撞见一次。
说起来,距离上次,好像很久没见到这些人了,花蝉衣目光第一眼便落在了张晴之身上。
尽管早就听说了她如今珠圆玉润了不少,花蝉衣见到时还是有些吃惊。
张晴之被花蝉衣看的眉心不耐烦的蹙起,看着花蝉衣冷笑了声:“蝉衣不去寻你夫君,还有心思来学堂?”
花蝉衣:“……”
她没想到这点破事儿张晴之也听说了,心下觉得有些丢人,面上仍旧保持着淡定,无奈的笑道:“最近也不知道哪传了些风言风语出来,让人凭白看笑话,我自己的夫君哪里还用去寻?又不是未得到的,还要上赶着贴着巴着,张二小姐您说对么?”
“你……”张晴之见花蝉衣敢挖苦她,正准备反唇相讥,被四公主拦了下来。
四公主冷冷看了张晴之一眼:“行了,个人管好个人的事儿就行了,操心的倒是不少!对了蝉衣,对付三苗国的药,你那里可有法子了?”
“回四殿下的话,还在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