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宿醉的花蝉衣清醒过来后,发现自己已经在沈家了。
昨夜之事她大概记得些,同顾雁回喝多了,准确来说,是她自己,喝了连顾雁回的一半都不到,便喝多了,估计是睡着后被顾雁回送回来了。
花蝉衣起身,来到院子里的时候,院子里的公鸡才刚刚打鸣,花蝉衣愣了愣,她本以为自己昨夜喝多了,按理说今日非睡到日上三竿不可,想不到这么早就起了,大概是因为有心事。
今日就该去京里了啊……
花蝉衣洗漱完后,去厨房做完早餐时,沈家二老才刚醒,趁着他们二人洗漱的间隙,花蝉衣回房将自己的东西简单的收拾了下。
具体该带什么花蝉衣还真没想好,先是拿了几件常穿的衣裳,依顾承厌所言,花蝉衣只是装了几件朴素的衣裳,稍微好看一些的她都没带。
然后是银子,花蝉衣想了想,带了五十两银子在身上,又将自己的首饰都用盒子装好,这些她自然不是用来戴的,说不准有什么需要打点的地方。
最后将铺盖一卷,便齐活儿了。
简单收拾了一番后,沈家二老在外面叫花蝉衣出去吃早饭,吃饭的时候,花蝉衣将今日便去医学堂的事儿同沈家二老说后,二人也未多说什么,只是要花蝉衣放心,去京城后好好学,没银子了回来取什么的。
花蝉衣刚吃完早饭,顾承厌便驾着马车来了,来接花蝉衣进京。
令花蝉衣比较吃惊的是,这厮今日居然打扮的格外光鲜。
一身藏青色银镶边公子袍,一向随意用发带绑着的墨发今日一丝不苟的束起,尽管已经同一屋檐下一年多,花蝉衣此时还是觉得眼前人俊美的有些眼晕。
顾承厌帮忙将花蝉衣的行李搬上马车后,坐在马车内的阿嬷对着花蝉衣笑着点了点头,那笑中带着几分花蝉衣一时没看懂的意思,总觉得怪怪的。
这时,东子娘将花蝉衣拉到了一旁,小声道:“蝉衣,有些话我一直没同你说过,你为我们沈家做的够多了,那个顾公子,确实比东子好的多,你看着若是合适就……”
“娘!我和他没什么,你别多想了,等我学成后就回来了。”
东子娘也未多言,昨夜顾承厌送花蝉衣回来时,那样子怎么看,这二人之间都不似一般的男女关系,不过花蝉衣执意这么说,她也不好说太多。
花蝉衣坐上马车后,东子娘一路送到了村口。
有村民注意到,笑道:“东子娘,你儿媳这是要和姓顾的去哪啊?”
语气阴阳怪气儿的,东子娘脸色有些难看道:“去京里医学堂学医。”
“呦,就是馨儿去的那个地方?不是听说那地方不好进么?馨儿去了也就罢了,你们家这位跟着凑什么热闹?去给咱们村儿丢人现眼不成?”
这些人说话仍旧不避人,一个个眼睛里流露着恶毒的光,花蝉衣冷冷的看了那些人一眼:“与你们何干?”
“呦呦呦,依我看,蝉衣你这是和你这情哥哥私奔去了吧?确实不关我们的事儿,不过你和花家说了么?”
一旁的顾承厌微微蹙眉:“你看得出你们村的人安的什么心思么?”
“这你就不懂了吧,他们什么心思也没有,就是看着眼红!”
花蝉衣正准备说什么,花家人说曹操曹操到了,还未走近,这几个挑事儿的村民便嚷嚷道:“花婶子快来看,你家蝉衣要和野男人私奔了!”
花家人注意到此处,由颤颤巍巍的花柳氏带领着走了来,花柳氏怒道:“花蝉衣,你要做什么?!”
“蝉衣是要去京里医学堂学医,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东子娘连忙解释着。
然而花家人需要的哪里是什么解释,花柳氏冷笑了声:“去医学堂?馨儿去记的地方也是她配去的?”
花铜柱更是横眉怒目:“娘,听说去医学堂要花不少银子呢,这贱人如今是有钱了!”
这一家人一唱一和的,张晓芳道:“咱们家折腾了这么久,如今穷的连米都快买不起了,花蝉衣,你怎么说也是我们花家拉扯大的,如今这么有钱,不给家里些银子,未免说不过去吧!”
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也纷纷道:“就是啊,花蝉衣,你可不能这么没良心!你爱和谁私奔咱们也管不着,反正你死了男人如今是个寡妇,可是花家辛辛苦苦将你拉扯大,你要走,总该给点银子吧?”
那些眼红的快冒火的村民往马车前一挡,大有今日花蝉衣不留下些银子,就别想出村的意思。
“你们拦我的车?”
顾承厌微微一挑眉,眉眼间的杀意已经显现了出来,那些无赖明显有些胆寒,奈何他们人多,大概彼此能壮壮胆。
有个昔日爬花蝉衣家墙头未果的老无赖道:“姓顾的,这事儿和你没关系,花蝉衣是我们村儿的,我们这些乡亲看着她长大的,花家人对她多好啊,自从她嫁了人,就这么不讲良心!我们这些村民可看不下去!”
此人此言一出,花柳氏直接配合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哭嚎道:“这个丧良心的呦!我们家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她拉扯大,如今出息了自己和野男人跑了,不管我们家了。”
“和花蝉衣这种人废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