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此言一出,花家人瞬间变了脸色,花柳氏连忙上前道:“这简直是一派胡言!您可要做主啊,我们这里哪有人逼良为娼。”
“有没有,不是你一面之词说了算的。”
“这……”花柳氏有些不安的搓着手:“不止是民妇,我们村儿的人都不知道这事儿。”
傻子家里人这次可是出了银子收买了村长的,只要村长做个证,村中人肯定都帮着他们说话。
这次事本就是顾承厌下的手,花柳氏难得底气这么足过,丝毫不觉得自己先前逼着花蝉衣嫁给爱打人的傻子有什么不对。
县丞瞧了那村长一眼,他审过案子数不胜数,这么点花钱收买人的小把戏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懒得同这些乡下妇人浪费时间,来到了村长耳边,笑着说了什么,村长猛的瞪大了眼,看向了一旁的顾承厌,那表情活像见了鬼。
县丞低笑了声道:“村长,看您也是个明事理的人,花家村的事想来您最清楚,逼着寡妇嫁人这事儿,到底有是没有?”
村长回过神来,连忙点头如捣蒜一般:“确实有这件事,就是花家人让沈夫人嫁给那个傻子的。”
原本把握满满的花家人瞬间变了脸色。
这村长是怎么回事!!明明收了一大笔银子,说好了的!
殊不知他们眼中的巨款,还不如一个名号好使,村长爱财,不过更惜命。昔日花蝉衣最瞧不起这种人,如今看来,这种小人才是活的最好的。
县丞又道:“傻子家里人说,一位姓顾的公子伤了那傻子,是真的假的?”
“这,小民就不知道了。”村长说罢,问村民道:“你们谁看见了?”
村民们纷纷摇头,他们也确实没看见,村长这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并不准备偏帮花家人,这些怂包的村民自然也不会没事儿找事儿,他们就是看个热闹,村长什么态度,他们跟着附和几句罢了,比起真相,他们更想看看哪家倒霉,事了后,他们茶余饭后便多了新话题了。
花蝉衣狐疑的看了村长一眼,按理说,花家人肯定会去收买了村长家,她本也想去,偏生顾雁回说他有办法,要她别轻举妄动,花蝉衣便什么也没做,也不知方才那县丞同村长说了什么,居然就这么改口了?
不过显然眼下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花蝉衣见状,连忙红了眼眶,上前道:“官爷,您可要替我们做主啊,民妇已经嫁过人了,可是家中人为了聘礼,逼着民妇嫁给傻子不说,这傻子前些日子不知怎的,伤着了,非要怪到我这徒弟身上。”
徒弟……
县丞诡异的看了顾承厌一眼,干咳了声道:“继续说。”
花蝉衣又道:“我这徒弟生性老实,平日里杀只鸡都下不去手,怎么会欺负人呢?”
花蝉衣演起戏来像真的一样,杀人如麻的战神,硬是被她说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男子。偏偏那个柔弱男子还配合的很,只是配合的微微颔首,县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住不笑的,反正憋的是相当难受。
其实事情究竟如何,顾承厌前因后果同他说的清楚,虽说他是个清官,公正廉洁出了名的,不过不是迂腐之人,深知人有高低贵贱,根本不存在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道理。
顾承厌是何许人,纵然如今虎落平阳,收拾个无赖还真不是什么大事儿,莫说将那傻子阉了,就是大卸八块,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世道本是如此,你有价值,偏向你,便是默认的公平。
不过看着眼前这小寡妇演戏,县丞莫名觉得有趣,笑道:“我大苍民风开放,虽允许寡妇再嫁,可哪有逼着寡妇再嫁的道理?你们家人说,那傻子是这位顾公子伤了的,可有什么证据?”
傻子家人哪里拿得出什么证据,原本收买了村长记,如今村长还反口了,花小兰黑着脸道:“大人,傻子出事那日便是去了医馆,就是因为我们找不出证据,才需要您查啊。”
“查什么!”开口的是村长,他在花家村从来不用讲什么道理,他的话就是道理,对着花小兰怒道:“都说找不出证据了,你们少在这里耽误县令老爷的时间!这点小事儿,咱们村子里自己解决不就行了么?!”
“你们要自己解决?”
村长连连应是,这下花家人和傻子家认不干了:“村长,这……”
“这什么这?你们在闹的话,就滚出村子!”
傻子家里人闻言大怒:“我们可不是你们村儿的人,这事儿必须给个交代!”
花蝉衣冷笑道:“好啊,你们倒是拿出证据来,不带这么凭白冤枉人的!”
傻子家里人气的不行:“花婶子,这算什么事儿啊,你们家说过会给我们一个交代的!”
花柳氏也气得不行,可是村长已经将话撂在这儿了,她们花家又不敢得罪了村长去,简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您别,您别激动,我们家不会放着傻子不管的。”
县丞初来便看出了这个小村子村民的尿性,笑道:“既然你们准备私下里解决,本官便不管了,不过既然这是花家人的错,总该给人家个交代,要不干脆花家养着这傻子吧,村长你说行不行。”
这县丞笑着将手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