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蝉衣态度的转变令顾承厌有些讶异,转念一想,花蝉衣大概是被这把剑惊着了,心中越发瞧不上眼前的女子,不过既然她给了药材,自己也拿不出零钱来,还是道:“什么忙?”
花蝉衣从匣子里又拿出了一个项链来递给了顾承厌道:“劳烦公子往花家跑一趟,给我妹妹花小草将这条项链捎带过去。”
顾承厌眉心微微蹙起,他活到这么大,敢指使他跑腿的还真没有过。
看了看手中的药材,顾承厌伸手接过了那支簪子,转身准备离开。
花蝉衣在他身后喊道:“我妹妹胆子小,公子切勿记得别让家里人知道这发簪是我送的。”
顾承厌走远后,花蝉衣眼中才浮现出一抹算计的神色,虽然说这么算计勉强算得上是自己恩公的人貌似不大合适,不过对他而言也没什么损失。
顾承厌拎着药来到花家时,在院中洗衣的花小兰见他来了,不禁双眸一亮,欣喜的上前道:“公子怎么来了?”
顾承厌见到白莲便心中不喜,不过多年混迹风月场的他习惯性对着姑娘家态度不错,面色平静温和,当然了,遇到正事儿,哪怕是天仙佳人在眼前,他变脸永远都是最快的那个。
好比方才,若花蝉衣执意不给他药材,此时八成已经人头落地了,阿嬷曾经同顾承厌说过,他是最擅长装温柔的,也是最不会怜香惜玉的,多情且绝情。
花小兰这点道行自然是看不出眼前这个少年多可怕,见顾承厌对自己神色温和,只觉得胸口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粉面含春,心慌意乱的。
谁知顾承厌一开口却是道:“花小草在么?”
“什,什么?”花小兰愣住,这公子难道不是来找自己的么?
顾承厌没问第二遍,花小兰其实已经听见了,便不情不愿的将花小草叫了出来:“公子找你!”
村中人至今不知道顾承厌姓甚名谁,花小兰学着从娘那里听来的称呼唤他公子。
花小草看着门前宛若天神一般的少年人,不禁懵了,她这段时日时常从青白姐妹口中听见有关村口少年的事,也不是没有心生向往过,但是花小草有一点比花小兰好,稍微有点自知之明,从没想过那些有的没的。
她虽是个草包,太出色的男子还是不好意思靠近的,想不到顾承厌居然主动来找自己。
“您有什么事么?”
顾承厌这才认真看了花小草一眼,从怀中掏出发簪来递给了她,想起花蝉衣的话,只是将发簪递给了花小草,说了句给你的,便离开了,并未解释太多。
花小草愣怔的握着手里的簪子,看着那清俊挺拔的背影,顾不得花小兰愤怒的目光,心脏猛的一阵狂跳。
顾承厌回到家中后,便来到厨房煎药,老嬷惶恐的准备自己煎,最近这段时间,少爷有时间便会亲自给她煎药,老嬷每次都诚惶诚恐的被吓的不轻,这次准备抢,被顾承厌拦下了。
“阿嬷,我来就行了,您身子不好,先歇着吧。”
老嬷无法,只好在一旁默默看着自家少爷有些笨拙的生火煎药,看着那挺拔的背影,老嬷心中说不上什么滋味儿。
外人眼中,她家少爷狠厉,翻脸不认人,是个纨绔,笑面虎,说杀人就杀人,砍起人头来比旁人砍萝卜都容易,相伴了多年的老嬷却知道,真心待他的人,他能回以多少。
……
花小草自从收到顾承厌送来的发簪后,整个人陷入了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中,她对自己什么情况心中有数,可是顾公子好端端的送来簪子,实在不寻常,
花小兰见她越发不顺眼了起来,虽然她也不清楚,那位公子为何会给小草送簪子,总不会是看上自己这个一无所长的妹妹了。
花小兰每每看见花小草握着簪子犯花痴的时候,心头恼怒的同时又多了几分恶心。
殊不知花小草对顾承厌春心萌动后,看花小兰每日打扮了往人家门前跑,更是厌恶无比。
花小草自知自己也就那样儿,可是难保那位少年不是注意到自己心地良善什么的。花蝉衣用一根不怎么值钱的发簪,便令她想入非非到不能自己。
花小兰和花小草有了共同目标后,也暗戳戳的结了仇怨,只是明面儿上都还不曾表露出来罢了。
过了小半个月左右,顾承厌抓给阿嬷的药用完了,再一次来到了医馆内。
他到时,正好有一个村中汉子在调戏花蝉衣,这种事隔三差五便会发生一回。通常不是太过分的,花蝉衣坐一面称药材一面回上两句,最后忽悠着这汉子买上了一堆药材。
汉子拎着一大兜子的药材美滋滋的向外走的时候,花蝉衣暗中伸出了一只脚来,将那老汉摔了个狗吃屎。
在一旁看戏的顾承厌双眸不禁微微眯起,这花蝉衣绝对不正常,明明对方才那个男人厌恶至极,面上还装的温和客气,明明撕破脸这男人也拿她没办法……
起初顾承厌只是觉得这女子心眼儿坏,现在觉得她不止是坏,脑子和正常人也不大一样,简直就是个怪胎。
大概平生第一次见到这种奇怪的女子,顾承厌进医馆后忍不住开口呛了她一句:“沈夫人还真是魅力无边。”
“公子戏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