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花蝉衣始终没说什么,花柳氏安的什么心她清楚,学医是次要的,让花小兰去勾引沈东子怕才是要紧事儿,可惜,他们怕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早就捷足先登了。 眼下花小兰所有的得意看在花蝉衣眼中都未免有些好笑。 花蝉衣丝毫不着急自己没法去学,沈叔和东子哥不会不管自己,就算他们不管,花蝉衣医术高超,随便表现出一点这方面的天赋,进医馆也不是难事。 前去沈家医馆报名那日,花柳氏特意让花小兰打扮了一番,才带着她去沈家医馆前报名。 已经有不少人家早早等在了外面,花馨儿和花佩佩也在,比较令人吃惊的是,终日里喊穷,连买药材都要赊账的宋寡妇,居然把青白姐妹全领来了,给姐妹二人换了新衣裳,带着新头花,一看就知道宋寡妇打的什么主意。 花柳氏拉了一个熟识的妇人来碎嘴:“这宋寡妇带着她家这两个丑丫头来做什么,她家不是没钱么?山鸡还想着做凤凰不成?” 那妇人是带着自己儿子来的,悄声道:“听说宋寡妇又找了汉子了,这钱肯定是野男人给她的呗,不过就她那两个丑闺女,白折腾!” “呦。”花柳氏听见这消息瞬间瞪起了眼:“谁家汉子啊,宋寡妇都能看上。” “不知道,不过有路过她家门口的,听见里面有羞死人的动静儿呢。” 都是过来人,这羞死人的动静指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二人相视一笑,不在答话了。 沈郎中在医馆门口负责登记,沈东子站在一旁收银子,顺便四处张望着,到了花小兰的时候,花小兰对他甜甜一笑:“东子哥。” 沈东子微微蹙眉道:“蝉衣呢?蝉衣没来么?” 沈东子此言一出,那些奔着他来掏银子的姑娘们脸色瞬间都有些难看了起来,花柳氏干笑了两声道:“东子说笑了,我们家蝉衣来做什么?她那个脑子哪里是学医的料?” 沈郎中笑道:“您太谦虚了,蝉衣在我们家住了两个月,她是不是学医的料我们父子最清楚。” 沈郎中都这么说了,花柳氏也不好继续贬低花蝉衣,尴尬道:“我们家没有多余的银子给蝉衣交银子了。” 沈东子脸色黑了黑,自己从怀中掏出二十文钱来:“蝉衣的银子我替她出了可以么?” 花小兰再也忍不住,气的眼眶都红了,酸溜溜的开口道:“东子哥,你和蝉衣什么关系啊,这么上心?” 不止花小兰想知道,来这里的其他姑娘也都想知道,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沈东子,沈东子此刻真想说出自己和蝉衣的关系,让这些人别再瞧不起花蝉衣,然而想起花蝉衣所言,叹道:“自然是朋友了,她在我家的那段时间没少帮着干活儿,我们家都希望她能来学医。” 花小兰心中忍不住嗤笑了声,心说那贱种该不是也有心勾搭东子哥哥吧?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真是不要脸! 花柳氏一见这架势,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沈家这小子,对那个贱种未免也太上心了,这对小兰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花柳氏突然阴阳怪气儿的笑了声道:“我们家蝉衣还要种田呢,这二十文还是您自己留着吧。” 沈东子不死心:“可是你们家的地不多,没有蝉衣完全种的过来。” “嘿你什么意思啊?!我家地少怎么了?”花柳氏气的准备骂人,沈郎中扯了扯沈东子的衣袖,示意他先别说了。 沈东子面色难看,总是觉得花蝉衣在花家受了委屈,巴不得早日将她接到自己身边来。 花柳氏冷哼了声:“蝉衣是我孙女儿,学不学我说了算!” “那小兰收不收我们家是不是也可以说了算?” 沈东子此言一出,在场不少人都惊住了。 这个少年给人的印象一直是温文尔雅的,从不曾有过这种凌厉的一面。沈郎中面上一窘,干咳了声道:“东子!” 花小兰意识到奶奶似乎惹怒了东子哥,连忙打圆场道:“我奶奶是不好意思让东子哥帮姐姐出银子,我们家也实在没钱了,东子哥别生气呀。” “谁说我们家没钱的?” 这时候,花明石突然从人堆里走了出来,他今日不过是来凑个热闹,长期在家中太闷了,不想便看见了这样一副景象,心下生气。 原本家人只让小兰来学他没觉得有什么,毕竟他自己也觉得,蝉衣脑子确实有那么点小笨,可是看沈家父子的意思,蝉衣对学医很有天赋,他们花家虽然穷,不至于二十文钱都拿不出来,于是他便站了出来:“我手里还有二十文,这下总可以了吧?” 花柳氏快要气死了,上前拉过了花明石,低声道:“你来凑什么热闹?我安的什么心你看不出来么?那个拖油瓶不能来!” “奶奶,沈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你还不让蝉衣学,让乡亲们怎么想咱们家?” 沈东子利用了花柳氏爱面子的心理,固执的将那二十文钱交给了沈东子。 花明石知道,自己的身体可能没几年活头了,他若是死了,他那可怜的妹妹就真的要被家里人欺负死,这么好的机会,他总要给蝉衣找个出路才是。 他这个做大哥的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花明石交完银子,便去了田里,将这个消息告诉花蝉衣的时候,花蝉衣愣住了。 上一世她为了学医,接近沈东子,就是苦苦哀求着花明石帮她争取到的机会,可惜她太没用,辜负了花明石的一番好意。 这一世花蝉衣本以为仅凭沈家父子或者自己就可以去学医了,不忍心继续麻烦大哥,想不到最后还是花明石给她出了二十文钱,无论哪一世,大哥都是真心实意的替自己着想的。 花蝉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