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漆黑的岩洞,斑驳的岩壁上全部都是充满古意的图画,它们有的是用碳灰,有的是用兽血,简单的线条勾勒出一幅幅远古的画卷,一股蛮荒之意弥漫。岩洞内唯一的光辉是一位光彩夺目的女神,祂高高在上,既像在此,有不像在此,介于存在和不存在之间。这里是【天岩户】,【天照命】真正的居所。在《古事纪》的传说中,因为【须佐之男】在【高天原】肆意破坏,【天照命】一气之下就躲进了【天岩户】中,致使天地陷入黑暗,百鬼横行,灾祸频发。当时的众神们为了将【天照命】迎出来,只能在【天岩户】外面跳起欢快的舞蹈,用声音吸引好奇的【天照命】。当祂从【天岩户】中探出头的时候,祂们献上了早已准备好的神镜,让【天照命】看到自己光芒四射的神态,【天照命】才欣然出现,赶走了一直捣乱的【须佐之男】。之后这段舞蹈被称为【神乐舞】,专门用来愉悦神明,这面神镜被称为【八尺镜】,成为了三神器之一。真实的情况却是这样的,【须佐之男】从八岐大蛇的尾部取出了三神器之一的【十拳剑】天丛云剑,攻入【高天原】内,【天照命】不能力敌,只好匆匆躲进【天岩户】之中。而作为祸津神的【须佐之男】统治了【高天原】相当长的一段,致使天地昏暗,四时颠倒。众神们无奈,只能献上自己的信仰,铸造【八尺镜】,让【天照命】用【八尺镜】克制住【十拳剑】之一的天丛云剑,才将【须佐之男】赶出了【高天原】。所以胜利者地书写下,没有历史是不能美化的,只有在这里,在【天岩户】的壁画之中,才记录了从神代开始的真正历史。因为这里是绝对的黑暗,没有【天照命】的光辉指引,即使是【须佐之男】也不敢进入此地。“天。”【天照命】身旁的一位侍神恭敬地说道,“最近在人间,福神们开始大肆宣扬起【千鹤普照尊命】,您是不是要下谕旨,驳斥祂们。”神明是不能过度干涉凡世的,即使福神们打着神诞的名号,但是这明显是违规操作。【天照命】思考了一会,目光微阖,头顶的无量智慧想要洞穿时光,不过在祂的烛照之下,【千鹤普照尊命】的命运已经遍及了时光长河。也就是说,即使现在阻止祂的信仰,在漫长的未来,祂同样会成为一名巅峰的六阶神明,所做的不过是无用功罢了。“由祂们去吧,就当是给【寿比惠】的补偿。”即使作为【天】,祂也不能凭借着自己的喜好做事,不管是自己的妹妹还是弟弟都在等着自己犯错呢。“可是?”侍神有些迟疑,祂没有办法洞照时光,自然不能明白【天照命】的考量。“建御雷神大人请旨,想要趁对方还弱小的时候,讨伐祂,理由是祂藐视天威。”【天照命】皱了皱没有,“祂和大国主的恩怨,至今还没有解决?”侍神苦笑道,“恐怕是解决不了了。”远古之时,【高天原】还不是天界的统领,【建御雷神】奉【天照命】的指示,讨伐神话八岛,其中大国主统御的出云岛就是其一。大国主逆而伐天,【建御雷神】不知道从哪里找来十拳剑之一的【布都御魂】,祂拔出布都御魂,放置在自己的腿上,直接喝问大国主为什么不服天的管教。大国主无奈,只能将罪过推给自己的两个儿子,【建御雷神】之后直接斩杀了大国主的两位儿子,从而才使得大国主臣服在天的统帅之下。虽然大国主的儿子也是神明,已经从命运长河中回归,但是梁子早已经在远古的时候结下了。在近代,半年前,【建御雷神】更是奉命讨伐了七福神之一的【寿比惠】,致使其陨落,那个时候,大国主几乎要忍不住掀起新的叛乱,如果不是‘月之一系’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恐怕【高天原】早已经战火四起了。虽然大国主和【天照命】有着巨大的差距,但是祂一旦掀起叛乱,【月读命】和流连在尘世的【须佐之男】会坐视不理吗?祂们也只需要一个逆而伐天的名头而已。“会有解决的一天。”【天照命】沉凝地说道,“不过福神的事情不太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弟弟和妹妹们的计划。”想到这里,【天照命】嗤笑道,这是祂们第几次布置了?祂已经记不清楚了。“东京巨大的百鬼夜行阵,想要凭借它,逆而伐天,你们还真是天真啊。”一旁的侍神附和道,“天早已经洞照了时光,天之子孙迁都之时,就已经明白了东京的重要性,有着明治神宫作为‘天坛’,有着浅草寺作为‘地坛’,两位贵子的布置不过是笑柄而已。”周围的侍神们纷纷点头称是,赞颂起【天照命】的无量智慧。享受了一会儿阿谀奉承之后,【天照命】皱着眉头问道,“让你们找的那个野良神找到了吗?”一位司掌着【追踪】神职的侍神告罪,“天,暂时还没有找到。”祂身旁关系好的侍神为祂开罪道,“不知道天为什么这种重视一位连摄社都没有的无名小神。”“一位能够斩破【神罚之阵】,一位能够将【惠比寿】从母亲的国度拉回【苇原中国】的小神?!”【天照命】怒气勃发,神威入狱,周围的侍神们匍匐在地讨饶。灼热的太阳光辉随着【天照命】怒气而消退,祂沉凝道,“就算是将日本岛翻过来,你们也要找到祂。”“是。”侍神们惶恐地退下。【天照命】从梳妆台上拿出一面古朴的铜镜,镜身有祥云鬼鹤祝寿,镜背有松梅竹菊四时长青。无穷的光辉洞照时空,但是祂仍然看不到那位野良神的任何信息。斩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