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件事啊,”黎漫看着周琴芳。
“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琴芳挑眉,心里浮起一个不好的预感,下一秒就听黎漫语重心长道,“大太太,您放心,监狱里的条件虽然是差了点,但是五天而已,一眨眼就过去了,绝对不会发生你担心的扛不住的情况。”
“你?”周琴芳皱眉,“你从小亲妈不要,亲爹不疼的,我女儿可是我们的掌上明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你跟我女儿能比吗?”
黎漫面色无异,甚至还笑了一下,温温婉婉的笑着,徐徐道,“当然没有可比性,只是我作为一个蹲了三年牢的人,这我比你们都有发言权,放心好了,死不了。”
“你……”
周琴芳看她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气得七窍生烟,眼底寒意弥漫,“三弟,你说怎么办?”
黎漫不是一点准备都没有,道,“对,你们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办,是诚心点道歉,得到沈暮霆的原谅,还是破罐子破摔,不见棺材不掉泪。你们慢慢想,我就先回公司上班了,我是从医院直接过来的,沈暮霆也知道我来沈公馆,还叮嘱沈特助关注,要是沈特助到时间没看到我公司,别做出什么事来,不要因为我一个外人,伤了你们一家人的感情。”
说完,她没再看沈从裕和周琴芳一眼,转身扬长而去。
很快,院子里就传来一阵汽车引擎声。
破二手车,跟整个沈公馆格格不入。
要说沈暮霆在乎她,怎么会给她开一辆破二手车?
要说沈暮霆不在乎她,可又愿意为她孤身犯险。
沈从裕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道,“大嫂,你说我们会不会都被沈暮霆给算计了?”
周琴芳皱起眉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你大哥算计他在前,但是他将计就计,玩了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是啊,他就是个疯批,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他狠起来,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周琴芳心急如焚,“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你大哥在他们手里,相宜又在监狱里,黎漫也是块硬骨头,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也是个心狠心硬的,跟沈暮霆真是绝配。”
沈从裕一筹莫展,“要不等暮霆出院,你和大哥去登门道歉,求他原谅?”
“求他?”周琴芳拔高声音,“我们可是长辈,再说了,他是那种求他他就会手下留情的人吗?”
沈从裕心道,不是我们,是你们。
事已至此,他得明哲保身,不想继续掺和这件事了。
——
另一边。
黎漫开着车离开了沈公馆。
刚驶出沈公馆的大门,一辆宝蓝色的跑车就跟了上来。
这条路车很少,沈睿提速,超车,然后一转方向盘,逼得黎漫不得不把车停了下来。
两辆车只间隔一个拳头的距离。
要不是她刹车踩的及时,就撞上了。
沈睿从车里下来,大步走到黎漫车边,用力敲着车窗玻璃。
下一秒,他一把拉开车门,一把扯住了她的胳膊,将她从车里拽了出来,居高临下地质问,“九叔不可能娶你这样的女人,无趣又高傲,也不照照镜子,傲个什么劲,你有傲的资本吗?你把自己卖给他了?”
黎漫看着这个冲过来的男人,被他拽的胳膊生疼,要不是认识他的车,她都要怀疑自己遇到神经病劫匪了。
她挣开沈睿的束缚,“沈睿,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沈睿第一次听见她爆粗,冷嘲热讽道,“黎漫,你看看你现在什么德行,连脏话都会说了!就你这样的,我九叔怎么可能会娶你,你是卖的吧?”
“我无趣又高傲,我自甘堕落,我什么德行,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嫁给谁,或者把自己卖了,又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之所以能有今天,完全是拜你和林悦颜所赐,要不是因为你们,我也不会嫁给沈暮霆,以后注意一下你的言行,黎漫现在不是你能叫的,就算你不情愿,也得叫我一声九婶,否则我也不介意吹吹枕边风,到时候你就不是跪祠堂那么简单了。”
黎漫微微挑着眼角眉梢,像盛开的曼陀罗,冰艳魅惑。
她盯着沈睿,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渣男都去死!
沈睿虽然是沈家的人,但是他父亲不得宠,后来结婚生下沈睿没两年,夫妻俩出了意外去世了。
无父无母,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所以在沈家,沈睿并没什么影响力。
不过,沈家滔天巨富,条条大路通罗马,他也算是生来就在罗马的存在。
只可惜,他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说完,黎漫没有再搭理沈睿,她收回视线,回到自己车里,重新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