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如对亲戚家小孩关心……所有的这些,我全都记在心里。”
大概也是回想起了遥远的回忆,霍峤的语气慢了下来,带了几分悠远的味道——
“我从没有要求过要来到这个世界上,我妈妈在生我的时候难产去世……这件事,他与其怪我,不如怪他自己。”
“在我妈妈走了之后,他这个人,也变得和行尸走肉差不多了,可大概是因为家族和责任,他还不能立刻去死。”
“所以等到他出车祸了,我很恶毒地想,他终于完成自己的心愿了。”
没想到霍峤会告诉自己这样隐秘的回忆,简卓然忍不住握住了他的手,轻声道:“霍峤。”
她知道,霍峤是想告诉她,对于这样的父亲,哪怕心生怨恨,孩子也是无需自责的。
***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贺致便将自己查到的结果汇报给了霍峤。
“邹女士在昨晚秘密联系了一位律师,他们联系的内容我不清楚,但那位律师是专打遗产官司的。”
丈夫还生死未卜,邹绮便盘算起了遗产……看起来实在可疑。
“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医院那边现在还不能下判断,如果能等到病人醒过来的话,那自然是最好的了,如果等不到的话……”
说到这里,贺致也不用再说下去,后面的话两人都心知肚明。
虽说简向文的这一场脑溢血来得蹊跷,但霍峤并没有兴致为这位岳父伸张正义。
哪怕真是邹绮害他发脑溢血,霍峤也并不同情。
人生在世,总是要有担当的。
简向文作为一个男人,背叛发妻,也薄待发妻留下的孤女,将后娶的一对妻女纵得无法无天。
他既然将真正爱他、关心他的人驱逐得远远的,那有今天的局面,也不应该意外。
霍峤没放太多心思在这件事情上,只是吩咐贺致道:“你记得盯着,先别告诉她。”
“好的。”贺致依言记下,还有事难以启齿,“还有就是……”
霍峤将手中的文件放下,看向他,“说吧。”
贺致组织了片刻语言,然后道:“邹女士咨询的那位律师,以前和二房三房的人走得很近。”
这话让霍峤陷入了沉思当中。
霍家二房三房的两位当家人、他的二叔和三叔,自然早已罪有应得地被他送进了监狱里。
若是邹绮和二房三房的人有联系,那便只能是霍滨了。
霍滨先前因为唆使纵火被羁押,还在等待审讯阶段。
因为他唆使纵火的罪名原本就不是铁证如山,再加上他母家那边有个舅舅有几分本事,所以将他弄出来取保候审了。
霍峤不是不想永绝后患,可除了那一桩唆使纵火的案子之外,他也的确没有更多能够将霍滨钉死的筹码了。
霍滨做事谨慎,再加上他原本也是明廷霍家出来的公子哥儿,哪怕声色犬马、日日猎艳,可身边围绕的女孩子们也是心甘情愿的多、被逼无奈的少。
更何况碍于霍滨的身份,哪怕有些女孩子儿受了欺负,也不一定敢出来指证他。
毕竟霍滨在外人眼中是出身、家世、学历上佳的公子哥儿,哪怕真有女孩出来指证他,旁人也不一定会信。毕竟霍家的公子哥儿,找什么样的女朋友找不到,怎么会对你一个下黑手呢?
处理霍滨,还需要等待时机。
但在知道霍滨取保候审后,霍峤便将原本安排在简卓然身边的保镖从两个提成了四个,就是以防万一。
现在陡然听见霍滨居然和邹绮搅合在了一起,霍峤的眉头不由得皱起。
觑着他的脸色,贺致小心翼翼地补充道:“而且……我才查到,他这段时间和于灵小姐联系过几次。”
霍峤一愣,“于灵?”
贺致点点头,“他们见面了几次。”
霍峤知道当年霍滨对于灵做过的那些事,是以并不理解于灵为何会和他见面,还是见面好几次。
他往后一靠,微微闭眼,声音里带了几分疲倦:“我都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
贺致查到的果然没错。
在简向文在ICU病房里昏迷不醒的同时,她果然先是火速以一儿一女的名义注册了一家空壳公司,然后又联合了公司的两位副总,将公司仅有的几样值钱资产全都打包转移到了那个空壳公司里。
因为简家的公司规模不大,内控制度并不像大公司一样极尽繁杂,再加上如今简向文昏迷不醒,她是简向文的法定监护人,一应事宜都可以由她代为签字,所以这一系列的操作完成得飞快,不到一个星期就完成了。
简卓然前天刚跟着《寻味山河》的节目组去出差,这回去的是一个叫清宁的小城。
她只知道简向文还躺在ICU里半死不活的,虽说这几天时间下来她已经习惯了,但给霍峤打电话的时候也是唉声叹气的:
“他到底是死是活……给个准话啊!每天都让阿ji